“什么好不好玩的!那些年轻人,至少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抗争!反倒是我们老一辈的,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太不像话了1
听到这里,约翰明白了一件事。像白天克利基塔特那样大大小小的聚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行一次。人们尽情放纵,将一切令人压抑的事物抛到隔音的墙壁之外,而他们的聚会也不会被“乌拉”觉察到。弱小而封闭的乌鸦镇人,用这种违反自身天性的方式,进行着自己的抗争。
“外面真冷埃”艾力可推门走了进来。变成人形没有那么多羽毛傍身,仅凭他那瘦弱的身子,的确十分难熬。
“啊,觉得冷的话,可以去洗个热水澡。”
话多的艾力可和性格活泼的老太太一拍即合,一起上楼去了。他们在楼上大声地聊着各种事情,在楼下都听得见。
现在餐厅里只剩下了约翰和老头子布拉德利。约翰将手边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赞叹道:
“真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这酒已经在酒窖里躺了几十年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奖他的酒,布拉德利十分开心,“是我年轻时搞到的,绝对一流的上品。”
“这样的好酒,给我们是否有点……”
“不,给你们正合适。”
“给我们?为什么?”
“还有什么比希望本身更值得用好酒庆祝呢?”也许是因为微醺的缘故,布拉德利的表情松弛了不少,语气也变得平和了。
“希望?”
“你们就是希望。”布拉德利说,“你们到来的事情,早已传遍全镇。这个镇子已经好几年都没有新生血液了。等你们找到了桑托斯,就快点离开,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外面的人。”
约翰笑了笑。麦克拉斯基真的会放我们几个活着出去吗?他对此表示怀疑。几年没有人来的封闭小镇,他们几个突然到访,肯定会引起当局的重视。说不准,已经有人在盯着他们了。
布拉德利似乎在暗示约翰,镇子里的人有某种离开镇子的特殊渠道,只是因为“乌拉”的强力监视与当地人的传统思想,所以很少有人能成功离开。沃尔科夫的儿子被杀的消息,已经白天遇到的老夫妇,应该也是通过类似的渠道出去的。
但是谜团还很多。既然“乌拉”在上,一行人就不能轻举妄动了。需要谨慎地收集情报,寻找沃尔科夫。
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打开的窗户,也没有任何像是窃听装置的东西,更感受不到什么异样的气息。接着,他靠近微醺的布拉德利老头子,轻声细语地说:
“在这个镇子,有哪些名字是不能提的?”
布拉德利此时已经有点累了,迷迷糊糊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麦克拉斯基的全名……贾巴格的绰号,我们都叫他大胖……还有……”
“还有?”
“……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沃尔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