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渊走到梁婧仪床边蹲下,往日活泼明艳的小姑娘此刻双目紧闭,谢泽渊搭上梁婧仪手腕听诊,她的脉象全乱。谢泽渊嗓音喑哑,隐有质问:“你这里不是绝对安全么?”
“也不全然,我这里毒气最少,但这里的花鸟鱼虫都带着毒,体质强的尚可撑过几天再死,像梁婧仪这种体质弱的……”
“既然有毒,为何要我们吃?”
“毒物是毒气解药,不吃东西就会被毒气腐蚀,死得更快。前面死了太多人,我才得知这个道理。之前我也提醒过你们,梁婧仪熬不过。这这这……谁知梁婧仪毒发这么快。”
谢泽渊道:“解药。”
换阳默然,抱住两条小臂:“没有1
谢泽渊一猜即中:“袖子里,对吗?”
换阳在这里生存十几年,一定研究出了解药,虽然可能不多。
换阳摇头如拨浪鼓:“绝对不是1
谢泽渊拔出匕首:“得罪了。”
“蔼—杀舅父了1
狼哭鬼嚎过后,换阳蹲在角落里惨兮兮抱着被谢泽渊“不小心”蹭到的小臂,流了点血。
谢泽渊从换阳那里夺来一个小瓷瓶,解开盖子喂梁婧仪喝下去。
喂到最后碗底只剩一点解药汤底,谢泽渊不在乎男女之分,张口喝下,清清嗓子,果然好了一点。
“呜呜呜,小泽渊你不是人!你被女人冲昏头脑1
毒来的快去的也快,梁婧仪面容逐步正常,嘴唇红润。
谢泽渊等她快醒的时候,撩开衣摆出门造船。梁婧仪幽幽醒来,只见得换阳缩在角落幽怨瞪着她。梁婧仪一脸疑惑,刚想问他缘由,换阳就被谢泽渊“请”去造船。
梁婧仪砸吧砸吧嘴,一口药味。
她头晕耳鸣,下床走路都难。
梁婧仪捂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眩晕感减少。
梁婧仪猜测是岛上毒物致使,但她歇了一阵子后好多了,便没有跟谢泽渊和换阳说。
也幸好没说,不然换阳一定破口大骂梁婧仪无耻。
虽然抢劫的人不是梁婧仪。
门外,换阳因为抢劫这个事又改了主意坚决不造船,谢泽渊淡淡对峙:“打倒我和帮我,选一个。”
换阳“嘿”了声,挽起袖子露出干瘦拳头:“小屁孩敢威胁你舅父1
谢泽渊擅长攻心,一句话瓦解换阳顽强壁垒:“自出生起,舅父见过我么?找过我么?”
换阳畏畏缩缩收起拳头,声音明显小了下去:“我……我这不是以为……”
“以为我死了?现在我活着,舅父便对我这般,那我真死了,舅父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只记得我的母亲。或者舅父根本谁都记不得,是因为我有幸来了这里才想起有个外甥。迟来的亲情,舅父要视而不见么?”
换阳被谢泽渊套路进去,自知理亏,唯唯诺诺道:“那你抢我东西又算怎么回事?我可是你舅父,你为了别人让我受伤,我也是很伤心的。”
谢泽渊抹抹眼角,根本抹不出一点眼泪,他却能把气氛烘托地像是潸然泪下一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梁婧仪死,视若无睹么?舅父让我变成冷血无情的人,真真好狠的心。”
“谢泽渊本就可怜,舅父别为难他了。”
梁婧仪倚在门口,添油加醋。
她从头听到尾,差不多了解事情大概,朝岛主友好笑了笑。
换阳怒斥梁婧仪:“你小子1
梁婧仪道:“我是女孩,多谢岛主赐药。”
一个两个反了天,岛主气得不会说话,闷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