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哪肯听她的,冲上来胡乱砍。
他们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自以为足够应对看着比较花瓶的谢泽渊和梁婧仪。梁婧仪惋惜:“有勇无谋,与张德蕴何差1
远在天边,被人追杀生死关头的张德蕴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道:“得风寒了?”
就是这个喷嚏让张德蕴的藏身之处暴露,杀手围攻,张德蕴疯跳起来继续跑,引开大部分杀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边,船员集体进攻,谢泽渊一脚踹走两个空箱子,打倒一片人,哀嚎遍地。
剩下少部分人见谢泽渊随手拾起来一件趁手兵器,轻松自如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退后不敢打了。他们像一群刚刚组建的虾兵蟹将,没有团结的能力。
异域男子深知他们不好对付,无奈道:“你们,什么,想要。”
谢泽渊半句话也懒得说,梁婧仪就是他的嘴替:“我们此行雍城,看你们行经方向貌似顺路,不若一起吧?”
异域男子立即同意了:“说说好,动刀,感情伤,何必大开杀鸡。”
梁婧仪心道,她若不先发制人,如何让一船鬼鬼祟祟搬空箱子的人接纳他们?
如果谢泽渊没有武功,他们俩就算被扔下海喂鱼都是轻的。
旁边充当翻译的角色的大齐人尴尬道:“是大开杀戒。”
异域男子不解地用他的语言和翻译的人叽叽呱呱说话,翻译的人一大顿解释,好不容易才让他弄懂了。
谢泽渊没工夫听他们瞎扯淡,他划了一天船,腿脚散架,这一船人蓄谋什么秘密都不关他的事:“找个床,我要睡觉。”
船员们畏惧他,不等异域男子吩咐就给他找了环境良好的船房。
关上门,谢泽渊反插房门,动手试了试确实打不开后,又检查房间各个角落,没有发现暗器,这才松下戒备。
梁婧仪拿起桌上沾了灰的空茶杯,用指腹擦了擦,蹭了一手灰,桌面也有一层薄薄灰尘,梁婧仪拍拍手,道:“船上的人和西域领头男子是雇佣与被雇佣关系,他们明显不熟,船员们不太信服这个人。不知道他雇佣这么多船员来来回回搬空箱子做什么。这艘船许久无人打扫,应该也是临时被雇下的。太奇怪了。”
“无论怎样的目的,平安到达雍城之后,和这些人再无瓜葛。”
谢泽渊的斗笠早就丢了,他的面容被船员们看见,颇有些头疼。杀这么多人一定会惊动官府,得不偿失,不太现实。
梁婧仪叹息:“也不知道闻凉他们怎么样了。”
谢泽渊想了想,无所谓道:“也许在经历大冒险吧。”
梁婧仪噗嗤笑出声:“他们为你拼死拼活,你倒好,在这说风凉话。”
谢泽渊道:“他们自愿的。”
“……”
这下梁婧仪没笑。
她感受到了谢泽渊的寒凉,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她是那个挡刀的,听见自己努力保护的殿下如此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恐怕会寒心。
这次走陆路的不是梁婧仪,那下次呢?再一次呢?总有一次会被谢泽渊推出去。
她能保住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