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雪低头轻拭眼角少的可怜的泪,仰起脸来点点头,对她露出感动的笑脸。
呵,这傻丫头果然很好拿捏,不成气候。秦氏心里忍不住暗嘲。
这时,又一位清丽佳人走进了大厅,此人约摸十八九岁,容貌秀丽精致,乌黑的秀发经过熨烫带些自来卷,一身淡紫色的旗袍将玲珑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腕上的一圈白玉手环衬得她的肌肤白嫩有光泽,眉目之间与秦氏有几分相似,她正是秦氏的女儿,骆文鸢。
秦氏见到女儿来了,笑吟吟道:“哟,鸢儿来啦,正好,你三妹妹回来了,你们这么多年没见,赶紧好好叙叙旧吧,文雪,快叫姐姐。”
骆文雪很顺从的站起来,颔首道:“姐姐好。”
骆文鸢遗传到了秦氏的美貌,却没有继承到她的情商和隐忍,她看到骆文雪的第一眼,震惊与不甘直接暴露在脸上,眼中的蔑视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毕竟从小时候起,她就一直看不惯文雪母女俩,忿忿道:“谁是你姐1
“鸢儿!不准无礼,做姐姐得有些做姐姐的样子1秦氏轻拍了下茶几道,随即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乱说话。
骆文鸢的小嘴不甘心的微撅,对文雪客套地颔首回了个礼,没再说多余的话。
秦氏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怕她多嘴误事,便转身对侍立的丫鬟道:“快送三小姐去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再准备些热水让她洗漱,等老爷晚上回来,让父女俩好好聚聚。”
骆文雪乖巧的点点头,在丫鬟的引领下来到了院内的一所厢房里,打开门,骆文雪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不算大,但还算宽敞整洁,陈设摆式并不多,只有休息用的床铺和桌椅,以及一台梳妆镜,不像是为小姐准备的闺房,倒像是招待客人的客房。
丫鬟愧疚道:“不好意思,三小姐,太太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回来,所以您的闺房还没收拾好,您先将就一下,等过两天,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就让你住进去。”
哼,她是以为我根本不会回来吧,或者,根本不打算让我常祝
骆文雪没有多说什么,她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早已筋疲力尽,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便吩咐丫鬟退下,自己进了屋,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锁好门窗,确认屋外没有闲杂人等后,沉重的眼皮终于撑不住了,便趴到床上昏头昏脑地睡下,秦氏那关暂时蒙混过去了,晚上父亲就要回来了,自己可能会见到全家所有人,得养足精神,好好应付那群牛鬼蛇神,让整个家能多容纳自己几天。
这间屋子的人睡的安详自在,另外一头的屋子却是炸开了锅,时不时传出瓷器清脆的响声和女孩的怒吼声,往里屋望去,原本富丽奢华的房间此时满地都是碎瓷片,丫鬟们站在墙角不敢出声,怯怯地看着余怒未了的骆文鸢,一旁的秦氏终于忍不住,直接上前夺过她手上准备砸掉的茶杯,又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怒道:“你闹够没有!心里不爽快就糟蹋自己屋里的东西吗?以后不顺心的事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东西供你撒气1
骆文鸢的气焰依旧没有消减,叫道:“娘!你不是说你已经派人处理她了吗?她怎么还完好无损的回来啦1
“鬼知道那丫头运气那么好!正好碰上个老乡把她救了!还把她给送了回来1秦氏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被女儿这样一吼,也忍不住发作了。
骆文鸢抹着眼中的泪,心中越发不甘,抱怨道:“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如果她回不来,我和少帅的亲事就板上钉钉了,现在倒好,那个小丫头回来了,我的好事又得泡汤了,你说陆大帅怎么那么没眼光,非要让那个山野丫头做儿媳妇啊,更可恶的是连爹都默许了。”
“哼,谁知道他们陆大帅是抽什么风,非要她不可1秦氏也低声抱怨了一句。
骆文鸢猛拍了一下桌子,恨恨道:“之前收买的那个人真是个废物,不如我们自己动手,给她下点毒药,一了百了。”
秦氏冷笑一声:“呵,要是能这么轻松就好了,你今天没见到外面那阵仗啊?陆家的士兵满大街的宣扬陆少帅和骆文雪的婚事,现在她回岳城已是妇孺皆知的事了,若是她刚回家不久就莫名其妙暴毙了,肯定不少人认为是我们娘俩容不下她而下毒手,你的亲事彻底黄了不说,陆大帅还不得拿我们骆家是问?”
“那我该怎么办啊1骆文鸢心中愈加愤恨:“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丫头去做陆家少奶奶,自己坐以待毙吗?”
秦氏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对女儿柔声道:“鸢儿,你放心,那个小丫头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也不过是仗着与陆少帅定了娃娃亲罢了,归根结底,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山野村妇,论才貌、见识哪点比得上你,她的存在也只不过是来衬托你罢了,到时候你俩一块往陆少帅面前一站,孰好孰坏就一目了然了,我就不信陆少帅会,放着你这样的鲜花不要,非要她那样的野草。”
听母亲这样一说,骆文鸢释怀不少,随即得意道:“说的没错,就那丫头的穷酸样,我瞧了都嫌弃,更何况陆家,指不定陆少帅见了她,当即就要退亲呢。”
“这样想就对了。”秦氏见女儿转怒为喜不再闹腾了,心里也舒畅不少,亲热地握住她的手,道:“女儿,娘没本事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我唯一的指望也只有你了,你一定要争气,让陆少爷喜欢你,待你嫁进陆家后,一定不要忘了你舅舅姨姨他们对你的恩惠埃”
骆文鸢自信道:“放心吧,女儿这么多年的诗文歌舞琴艺不是白学的,我随意拿出一样本事来,就能让陆少爷对我魂牵梦绕…..只不过,那个小丫头还要每天在我们面前晃悠,实在是让人心烦。”
秦氏冷哼道:“哼,就她那副小白兔的模样,想收拾她轻松的很,她那短命的母亲曾经就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等晚上老爷回来了,我们使点手段,让老爷也厌弃她,让她在骆府毫无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