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一个小一些的箱子,裹着黄泥沙土,看起来灰扑古朴,平平无奇。
却叫刘球满脸血色尽退。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那箱子。
怎么会?
怎么可能?
颜昭:“这东西,是刘球床下土层中找到。”
他见鬼了一般看向颜昭。
段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问段棋文:“可记得程彦智?”
听到这个名字,段棋文狠狠的握紧拳头。
他自然记得。
段家此前三代都是皇商,大名鼎鼎财力雄厚,可到他父亲这辈却是不行,借着祖辈积攒下的财富与声望,勉强能维持住段家风光。
可出了个狼心狗肺的程彦智。
“与那程彦智所勾结之人,便是刘球。”
箱子一开,洒落新旧数封信件。
此后结局如何,不出意外,证据确凿,刘球辩无可辩。
颜昭不想听哀嚎,不想见血腥,便借口身体不适去外头待了一会。
回来时候,一切已料理干净。
段夫人哭的险些断过气去,跪在老妇人下首,言语惶恐:“婆母,灵芽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是看刘球那狗东西可怜,才想着留他在府里,没想到他竟然勾结外人,诓骗老爷。”
段老夫人紧闭双眼,眉目凌厉。
“你这贱妇引狼入室,害得我儿...”
本以为段老爷只是下落不明,不想竟是叫人谋害于滔滔海水中,尸首无存,无叶归根。
“从今日起,由颜氏暂代管家,你自回院子去,莫再来碍我的眼。”
段夫人惊愕的抬头,竟是要夺了她掌家权?心有不甘却不敢不从。
她抽泣:“是,儿媳遵婆母命。”
段老夫人睁眼,瞧着站在一旁的颜昭,眼里沉浮一片。
“颜氏,你立了功,要何奖励?”
颜昭不卑不亢:“奖励不敢,但父亲来信,身子不适,想叫我回去小住几日。”
段老夫人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见颜昭一脸坦荡,又想着她的脾性和对孙儿的一片痴心,口气带着几分软和。
“此次多备些礼品,也替老身向亲家问个好。”她看了身边嬷嬷一眼:“尧申,你去安排。”
杨嬷嬷:“是。”
段老夫人又神色冰冷望向段夫人,见她哭得双目红肿,越发不耐:“你做婆母的,也莫要失了礼数。”
段夫人当即应声:“是,儿媳晓得,温娘,去我私库取,多寻些好的。”
温老媪点头。
段老夫人:“尧英,你随温嬷嬷一道去吧,替她掌掌眼。”
这是讽刺段夫人小家子气,以往送的东西拿不出手了。
段夫人暗暗握紧拳头,却不敢反抗。
意外之财谁不要?
颜昭一一笑纳,又状似想起什么似的,对晴空说:“你去将鸣凤楼的掌印找出来,这次带上,顺道去瞧一瞧。”
温老媪的脚步一顿。
“小姐,那掌印...”晴空有些为难的看了段夫人一眼。
颜昭一脸不解:“怎么了?我不是让你收着吗?”
温老媪看着段夫人,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来是指望不上了,咬了咬牙转过身。
“少夫人莫不是忘记了,您说不会理账,拿着掌印来央求夫人,帮你照看一二。”
颜昭“呀”了一声,一张小脸满是懊恼:“我想起来了,那既然在婆母那,晴空,你与温嬷嬷去一趟,一道取来吧。”
温嬷嬷恭顺道:“是。”
暗地里牙都要咬碎了。
那凤鸣楼是颜昭手头最值钱的嫁妆,刚收到兜里还没揣热,就要送回去了。
还偏生挑这个时候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