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西装,似乎有着正经体面的工作,也对于来看弟弟十分重视。
他脸上露出关怀的神色,快步迎着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握着露央沙的手感谢道:“我是尾花樹,您就是一直照顾我弟弟的护工吧,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谢谢您才好了。”
露央沙脸色有些羞红,将手抽出来,拍了拍尾花武的肩膀轻声道:“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哥哥啊,他来看你了,还不和哥哥打个招呼?”
尾花樹也伸展开双臂笑道:“武,我是樹,我是哥哥啊,到哥哥这里来。”
然而尾花武却侧过身将露央沙死死抱住,只用一只眼睛看着尾花樹。
露央沙和尾花樹都感到有些尴尬,露央沙拨开尾花武的手,将他送到哥哥的身边,然后自己则是站在不远处看着,主要是因为七号的话,担心尾花武暴起伤人。
她逐渐地有些失望。
尽管这个病人和亲人见面的地方有家具,有床,有窗,布置的就像家一样,眼前却根本没有什么感人泪下的场景。
尾花武双脚双手都并着端坐,似乎是十分拘束,而尾花樹则是抓着他的手,在轻声说着什么。
正当露央沙以为就要这么结束时,尾花樹却如同被扎到了一般突然跳了起来,暴怒般地使劲甩着手吼道,“该死的,又是这样,臭死了1
尾花武被吼声吓到,陡然嚎啕大哭起来,露央沙也才注意到他的裤腿滴滴答答地落着淡黄色的液体,房间里弥散着难闻的气味。
3号大小便失禁了。
“你们不是说能治好他的吗?我送进来多少年了还是这样?”尾花樹一改之前的礼貌朝露央沙吼道:“我那么多钱都是用来打水漂的吗?”
露央沙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只能对着尾花樹一个劲地鞠躬道。
“对不起1
“真的很对不起1
但这些并未能丝毫缓解尾花樹的恼怒,他挥舞着拳腿,在房间里发泄般地一路打烂踢翻着各种家具,最后瞪着眼睛朝着尾花武走去,眉宇间凝结着的怨怼都快凝结成为了乌云。
露央沙连忙冲过去拦住他。
但背后的尾花武又畏惧地颤抖起来,胡乱挥舞着手脚,不停地发出了如同受虐待的猫一般的尖锐叫声。
虽然是小孩的神智,但毕竟是成年男人的身体,露央沙被打到几下后痛得不行地跌在了地上,尾花樹见状也警惕地拉开了距离。
但他还是暴躁地乱窜着,骂道:“臭死了,臭死了,这种连屎尿都料理不好的家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1
地上忍受着痛苦的露央沙只觉得大脑似乎被一道光照得一片空白,她吃惊地看向尾花樹抬头问道:“你....你说什么?”
“你听不清我说的话吗?”尾花樹似乎已经愤怒地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指着尾花武吼道:“这种家伙!给我早点死掉就好了啊1
看着再度哭喊起来的尾花武,露央沙的眼眶里也流出了眼泪,“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但眼前糟糕的一切又宛若地狱变的浮世绘,让曾经有信心面对一切的她此刻也不知所措,只能看着尾花樹摔门而出,不久后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离去的声响。
其他的在门口看着的工作人员这才默默地进来将露央沙扶起,并帮忙料理着尾花武朝三号房间送去。
直到晚上,额头上敷着冰袋、疲惫不堪的露央沙才接到了沐子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洋溢着喜悦,仿佛度过了愉快的一天:“露央沙酱,有收获吗?我可是学到了很多新知识,有给你留笔记哦1
露央沙很好奇她到底在做什么,但抑郁的心情还是使得她默默汇报起了工作:“我找到了尾花武。”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心情的低落,那轻快的声音也变慢了许多,“这不是好事吗?他和博士的证明一样吗,只有小孩的智力,还是说有很大的伤人性?”
“博士的证明没有问题,尾花武有一定的伤害性,但我并不认为他会有意伤人,或者使用枪械。”
也许是牵扯到了伤口,露央沙痛得抽了一口气,接着道:“但我们都想错了,我想这也是杀人案的盲点。”,她的脑海中不知觉地闪过七号逐渐流露出嘲讽的脸。
“尾花武有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哥哥,尾花樹,为什么警方没有怀疑他?为什么他能够突然消失,而又突然出现,这都是我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