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冷静下来,什么时候“梦乡”的新人连销售额都不要了,路子变得这么野吗?话说他看见“梦乡”的海报时就已经感到很奇怪了,因为“梦乡”从来不做宣传。
水好像很深、该不是什么陷阱吧,熊大一下子本性毕露,又开始萌生退意。
不过他终于看到抬起脸来的“结衣”时,陡然怔住了,不是方便面袋上的假物,本人真的就和海报上的一样如梦如幻,最重要的是,那种和舞香一样,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的气质。
但真由美曾经告诉他,舞香曾经告诉他,这种特别不过是缺失,是心灵的漏洞,是永远为来者留一片位置的渴望。
不该如此的。
他彷徨地四顾,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舞香再度复生在了眼前。
熊大一下子无助地哭出来,他要崩溃了。
尽管舞香说她不过是残缺的,但一直折磨他的却是属于“空西熊大”的不够好,对“梦乡”的仇视也不过是借口,看到“结衣”时他就明白了,或许他在巴士上就明白了。
无论他如何逃避,无论事实是如何,他认为一切的悲剧都是他的责任,他认为他配不上真由美,或者说上路舞香。
他最厌弃的,使得他厌弃他人的,终归是怯懦、自卑、易怒的自己。
沐子抬了下头,见到竟然还在打,不由得捂脸呢喃道:“毁灭吧,我累了。”
侍者在旁边微笑着道:“只要您感到不快,那便违背了“乱暴”的界限,我们随时可以将这几名“主人”请出去。”
“说这种话就是指你们不会帮我承担赶人的责任吧,哼。”
沐子盯着完全也是在看热闹的侍者忿忿道,她摊开小册,直接拉到最后一页,随便点了十几样,然后抬手往直人一指,“账都记在那家伙的身上。”
“如您所愿。”侍者微笑着躬身退去了。
“结衣酱,完全可以让我出的!我请客,大家玩的开心啊1肥宅乐呵呵地刚刚笑着说了一句,随即狰狞地转脸继续和直人扭打起来。
两人一时间手上力量奈何不了对方,竟然如同小孩般开始互吐口水,直人因为肺活量和库存不够完全处于下风,侧开脸大吼道。
“谁要你出?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法务省像是缺钱的样子吗!给老子翻倍拿上来!谁来帮老子按住这个该死的狗东西,我赦免他未来二十年的刑期。”
离谱的是还真有一个白发皑皑的老者跑了上来,帮忙直人把肥宅压得一哼。
“这他吗是谁?”
肥宅面皮抽搐,不知为何向露央沙问道。
露央沙面无表情,“如你所见,一个已经退休了的老者,又或者说,虽然在外界却连着20年参加了监狱内部团建的家伙。”
什么意思?肥宅一脸懵逼,但他以一敌二只是稍微落到了下风,破口大骂自带喷口水效果。
“臭老头!你都活不了多久了要个鬼的赦免1
“嘛,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被关进监狱里去。”老者笑着似乎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不错,老先生,你的自我认识观念非常好。”直人赞赏地拍了拍老者的肩膀道:“如果你觉得有可能用不上的话,完全可以先给你判20年,再赦免20年。”
仅仅是高中生的寛太虽然看起来像大佬矗在一旁,但一直都没敢出气。
他感觉世界观都快崩塌了,这是一群神经病吗?但见老者胡言乱语,直人也是一副笃定的表情,再加上所有人有问题都问那个少女。
他从诡异的世界里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和谐和秩序。
他担心地看了看结衣姐姐,又转头向露央沙问道:“他们是认真的吗?”
“不,只是在口胡,法律没有那么儿戏。”
寛太大舒了一口气,但又听见露央沙顿了顿说道:“但是坐满7年后假释是不难做到的,有整个法务省为后盾的话。”
寛太捂住心口,感觉心脏骤停。
胖子的持久力都不太好,直人终于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兴奋而又咬牙咧嘴地一把抓下了肥宅的面具,顺便呼了他一巴掌,“打我?啊?打我?”
但他正要往下狠狠落拳时瞪大了眼睛,“啊.........你他吗.........不是...........”
胖子拼命地拿手捂着脸,不再猖狂而是陪着一脸欠揍的笑容,但此刻无论是直人还是肥宅的脸色都很难看,特别是直人宛若吃了屎一般。
两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默默爬起来分开。
“嚯,有趣了。”露央沙冷笑道,“看样子他们还认识,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