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声响亮的“啪”声响起。
浦井惊讶地看着露央沙,正是她刚刚甩了病床上的熊大一巴掌。
大貴口中“唔、唔1着怒瞪着她,眼睛里仿佛都能渗出血来,一副看了会做噩梦的狰狞面容。
“清醒一点了吗?死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让你死的,我不管你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也不管你此刻的心情怎样,世界不可能因你而停止运转。”
露央沙面色冷漠,“无论受害者在不在意,抓到犯人就是警察的工作。”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对证人动手埃”浦井生怕熊大就此再也不开口,连忙阻拦她道。
“他要是能有所作为的证人,就不会还能活着躺在这了。”
露央沙并不认为是浦井的保密保证了熊大的安全,从熊大能被连射十数枪而枪枪远离要害就能看出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关键角色。
但己方的优势在于侧写已经补全了很多拼图,尽管幕后之人没有留下多少线索,但缺的只是一些关键疑题的解答。
她环顾一圈,不怎么留情面地说道:“除了理惠姐,你们能都出去吗?我想和他单独谈话。”
浦井有些为难地道:“这不太好吧,毕竟..........”
露央沙不耐烦地打断:“从你先开始,浦井刑警,案件属于uit,你还有其他人都属于无关者,无权干预。”
浦井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发生什么,他怎么控制事情走向。
“露央沙小姐,您也不是.......”
“需要我现场申请给你看吗?”
她几乎把不满写在了脸上,面色逐步沉凝,浦井并不想与之交恶,而且uit准入并不需要通过什么公务员考试,还真只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浦井咬了咬牙,沉默地向外退去,又瞥了拓也一眼,没想到他也被赶了出来,还有既畏畏缩缩有有些愤懑的医护人员。
502号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貴脸上露出冷笑,无言地看着眼前骄横的少女,赶人有用吗?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也许以为你既不怕死又不怕痛,我就无法威胁到你。”露央沙冷冷地在他床周转了一圈,“其实不然,你不是还握着一样很宝贵的东西吗?”
她俯身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又重新直起身来,“自杀的能力。”
大貴愣了愣。
“你可以咬舌自尽,也可以手持锋利物品割喉或者割腕,但如果把你的牙齿都拔光,再治疗不当让你的手筋萎缩,这样我们就把你的生命抢救回来了吧。”
露央沙手按在他床边,一双冷眸盯着他道:“你想我们采取这种最后的举措吗?”
大貴脸上的冷笑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和惶恐,塞满棉团的嘴巴也再度“唔唔”起来。
发出威胁的露央沙已经完全不在意他会做什么,也没怎么在意旁边理惠姐的表情,用镊子将熊大口里的棉团取了出来,并未卜先知地躲过了熊大吐出的血痰。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还是人吗?”
露央沙漠然地道:“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破案的脚步。”
“难道一个家庭里,儿子砍掉了母亲一条手臂,但母亲却说自己已经原谅,请警察们放过她的儿子就不予逮捕了?”
“难道一个领袖失手杀了一个人,却造福了国家千千万万的人,而国民都原谅了他,所以依旧不予逮捕?”
“那警察也就不用做了,法律的执行是不会为任何人而停下的,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这才是法律。”
大貴愤怒地道:“没人想看到这样冰冷的法律!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1
“是吗?”露央沙挑了挑眉,“那么便选择脆弱的法律,让其效力得到损害,让其变成一纸空文,社会秩序不再,伦理崩塌。”
“也许你很想回到蛮荒时代,熊大先生,可我并不想。”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耐心一点,回答完我问的问题后,我便会放你离开,到时候你是想去青木原树海,还是地球岬、三原山,都随你,那都是结衣向我提过的一些自杀圣地。”
大貴愣了愣,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她,忽的意识到他们见过,在梦乡的那个房间,这个如冰一般、目光锐利的少女。
“结衣也想自杀吗?”
他想到那个将结衣和舞香认做一人的晚上,逐渐停滞的水中世界里陡然扑入的仙子般的女孩,那柔软的唇上所传递过来的如同星火又如同整个世界般的温暖。
他说不出地悲伤地朝她身后看了看,心中不知道怎样地又惧怕又期待:“结衣也来了吗?”
各种想法混杂在脑海里,他痛苦得有些失去理智,大吼道:“结衣也来了吗?”
随即却又挡着脸哭泣道:“不要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
“你不觉得你还差她一个道歉吗?为打了她,又想擅自地结束这条她救回来的生命。”
露央沙抱着手臂道:“她就在隔壁,但不想来见你。”
“我.........我...............”
铺垫已经完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