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前社长,大谷建设虽然是株式会社,同时也是家族控股的企业,早在数年前就传给了他的儿子。
但他很明白一个道理,有些债务若是不了结,便同样会传承下去的。
因此他这个商界的大物,咳嗽一声各处都会震颤的老骨头,登上了这条似乎有问题的游轮,也并未告诉家人度假旅行的事,倒是带上了所有的情人。
同样的还有一队一直跟在游轮后的外境雇佣兵,其首领便是坐在他跟前的人。
毕竟他虽然慷慨,但人好生生地能活也不是真的想死。
只是虽然他觉得可疑,但这艘游轮却一直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问题,游轮船长村形佑每天基本就待在船长室,船员也是训练良好,十分懂得如何接待富人。
而且还有奥巴代亚爵士剧团,法国厨师,乘客,摇滚乐手.............
整整数百人,他一人根本难以排查。
舟茂的死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意外,那戏剧上演的分明是十数年前的事,他不能等着那诡异的预言就这样成真。想要解开谜题找出是谁要下手,那么就需要同样想要摆脱现状、聪明的帮手。
这个穿着蓝白间花深底衬衫,却依然显得身价非凡的老者仔细打量了玲子数眼,对她刚刚的话不可置否。
他出声吸引她注意力道:“舟茂的确是很不堪,但也因为这人有这么多的毛病,才能在各种地方都能混得如鱼得水。”
玲子愣了愣看向老者,看到的却是一团五颜六色的花簇。
放下酒杯后,她心里重新充斥起焦躁和彷徨,但眼睛模糊着逐渐能看到老者的脸,上面是镇定自若、似乎知道许多信息的表情。
“要是舟茂一副威严姿态,可很难和人打交道,特别作为警察安排某些事时更难取得信任,煙石先生还有戸取先生大概都赞同这一点吧。”
戸取柊惊慌地抬头盯着老者,而又四顾了一下,支吾着道:“没有的事,舟茂.....舟茂警官...........”
煙石崇则耷拉着肩膀,一副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故中摆脱出的样子,惊魂不定而又缄默不语。
“你知道些什么?”
玲子试图站起来,但踉跄着重新跌回椅上,不过老者主动过来。
財津歩简洁地道:“你们不知道的,我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们也不知道。”
玲子冷冷地盯着他,过了一会道,“看来你知道什么在发生,而且你是酿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了。”
她在惊慌和战栗中燃生起愤怒,“你害的我们落入如此境地,我现在本该过着舒适安宁的生活,是坐着真正豪华的游轮度假1
財津歩对玲子的无礼姿态只是眉头微动,笑了笑道:“真的会吗?像你这种有野心有实力却没有地位的女人,不走捷径一辈子也坐不上豪华游轮。”
玲子顿时想起了什么屈辱的事,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但举起酒杯欲泼的动作在空中被止住,一个强壮的棕发男人握得她手腕咔咔生疼。
“你是聪明人,知道和众人一起爬山,却发现高山遥不可及之时,应该向哪边挥刀。”
財津歩从怀里取出三菱银行为董事们特设的黑卡,闪耀着似乎是由某种稀有金属制成极为单薄,他推过去道:“你以前做过一次决定,现在只需要再做一次。”
“十几年赏给你们的钱大概都挥霍地差不多了吧,奢侈品、房产、娱乐场所,兜兜转转终归还是回到我的衣袋。”
他平淡地道:“人总要经历些目光才会长远,知道什么机会是真正的罕见,毕竟坐在我对面和我直接对话的人,没几个比你还低微了。”
玲子低头盯着那张黑卡,“别把自己形容得那么高高在上,你不过是..........”
忽的她感觉自己骂不出口了,因为要消费这张黑卡的话,说不定还需要这个死老头签名。
见鬼!
她试探性地将手放到黑卡上,见他没有反应迅速地收入怀中。
“你需要我做什么?”
玲子顿了顿道:“危及生命的事我不会干,毕竟现在我们就已经够自身难保了。”
这女人的态度转变得倒是挺端正。
財津歩双手搭在膝头,微微一笑道:“当然不会指使你去做那种事,我还指望你多发挥些作用,好对得起我出的价钱。”
他指了一下船长室道:“我想你去接近村形佑,获得一些关于这些游轮的情报,比如登船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