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美强自垂下头去,攥着拳间或失声地叫道:“我.......我自己.......”
露央沙冷笑一声,“你自己?那么你明知道凶手的存在和他正在做的事,却熟视无睹,甚至在拉琴,你是在享受?沉浸在这残忍的、他人生命的流逝里?”
“不是....这样......”蒲美想捂住耳朵却做不到,“我只是.......练琴......”
“这样的理由,你自己听来不单薄和可笑吗?就我所知的,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练琴。”
露央沙目露不屑,绕着她的轮椅转了一圈,“会这样做的,只有怪物,你是怪物呢,蒲美智子。”
“你知道被活埋在土中有多么窒息和绝望吗,那挣扎的苦痛,那光亮被遮挡的深邃黑暗,那土压在身上的重感,和对于凶手的恐惧。”
蒲美咬着唇,“请你.....不要......再说了........”
露央沙低下头,仿佛要将自己的瞳孔映进她的眸里,“那是地狱!那是死在地狱了,虫子会爬上皮肤撕咬,钻进鼻孔和耳朵,铲子在上方压实着土面,却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而你就这样漠视着,笑着,在不远处还拉响着诡异的音乐.......”
蒲美辩解道:“我没有笑.......”
“是怎样呢?”
露央沙看着蒲美,“说起来那些尸体身上所缠的都是如你今日一样的医用绷带,都是些弱小无力反抗的老者,要不去地狱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或许还会向你伸出当时被无视的求救之手。”
蒲美感受到轮椅的颠簸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露央沙推着她竟然是来到了被翻出的尸坑前,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这些怨魂究竟会不会宽恕你,还是说,会把你也拖向更深的地狱1
但尖叫声还未发出,她便被从轮椅上推了下去,正面卧扑到了坑中。
她闻着腐臭的气味,感觉坑底的土块都像是人脸,惊恐地侧过一丝脸,却是尘土从高处盖下,很快她的叫声便变得模糊不清,直至被土彻底盖祝
岚斗看着被埋下的蒲美,脸色也很苍白,这就是他害怕某对未婚夫妻的原因了,基本上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露央沙示意刑警开始计时,轻声道:“两分钟。”
沐子同情地蹲在坑边,“这样做的话,要是她承受不住,被吓出什么病怎么办?”
露央沙平静道:“和真桑用性命守护住的情报,就算是死也要挖出来,即便她疯了,我也会负责到底,为她请好心理医生的。”
似乎并没有人反对。
沐子环顾了众刑警,包括是老师的脸色,总感觉和真刑警的死对于uit,以及整个刑事部的影响都很大,虽然和凶犯对抗的刑警本就不可能像民事警察一般平易近人,但也不会如此暴戾。
看来完完全全是被各种原因给逼急了,而且白马先生也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只见似乎是计时到了,刑警们下入坑中,抓住那尘土下挣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