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我不该在您女儿面前揭发您,还是说应该辩解为您没有进行课余活动的欲望,但恕我直言,这可远远称不上您自述的开明,男人应该坦荡一点才对。”
伊丹裕嘴唇微张,盯着那双桃花眼逐渐泛起了杀心。
伊尊也发现了这一点,放下了筷子脸色逐渐变得有些惨白,他没意识到自己有说错什么话,即便有,那也罪不至死,“那个,我吃饱了。”
太太却热情地道:“手艺平平真是抱歉,但不多吃一点吗?”
伊尊摇头道:“很美味,但叨扰许久,我是时候该走了。”
太太拉住他道:“伊尊桑的话,是刚从东京来到这边吧,让典子带着你去熟悉一下春日部市怎么样?”
伊尊看了一眼外面暗沉的天色,感到这个提案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晚?”
“是。”太太弯起笑眸道:“我和丈夫........就待在家里了,正好有点事情要谈。”
伊尊注意到太太眼睛中那毫无波澜的笑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而旁边的典子也早就将餐盘放进洗碗池里,对他打了一个眼神,匆匆地向外走去。
但伊尊却感觉脚下老树盘根,原来是伊丹半边身子都快滑到了椅子下,而探过来的长腿勾住了他的脚,同时沿着桌面递过来的还有饱含了警告、惊惶以及求助的眼神。
伊尊于是同情地看了伊丹先生一眼,然后坚决地将脚抽出来,向外跑去。
典子回望了家宅一下,瞥向出来的伊尊,“妈妈说之前歹徒闯入房屋的时候,是你保护了她?”
“正巧路过。”
伊尊感到有些尴尬地道:“但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们进屋之前歹徒就已经跑了。”
典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意有所指地问道:“那你看见了吗?”
伊尊困惑道:“什么?”
典子盯了他一会,随后有些不耐烦地道:“二楼抽屉里的警徽1
“啊...........”
伊尊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看见了?我真搞不懂伊丹先生为什么要说自己在建筑行业上班,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典子脸上写满愁绪,半晌一声不吭了,这让伊尊感到有些难受,一会后他说道:“你不说话。”
典子没好气地道:“因为我在思考。”
伊尊惊讶地睁了下眼睛,竖起食指在空中点了点,似乎在表达赞赏。
典子问道:“你怎么想,如果说平平无奇的上班族父亲忽然似乎是一名警察?”
伊尊想了想道:“感觉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因为被隐瞒了这件事,你有些生气?”
典子犹豫了下说道:“倒也不是生气,其实忽然知道这件事情还是挺有趣的,但是.............”
伊尊抢答道:“但是你又有些担心父亲的安危。”
典子猛转过头看着这个思维和她完全平行、从不交错的青年,随后叹了口气道:“是有一点担心.......”
她试探道:“那么伊尊桑,你是哪边的?”
伊尊困惑道:“什么哪边?”
典子解释道:“就是是我这边,还是父亲那边的,既然妈妈说了你是个好人,我多少可以信任你吧?而且,需要提醒你的是,我在春日部市朋友很多,伊尊桑,你也不想过个不愉快的暑假吧?”
这父女还真是一模一样,究竟是准备商谈还是威胁?
伊尊想着无语地道:“我想我是自己这边的,亦或者是东京那边的。”
典子皱眉看了他一会,“那么就是中立?”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还勉强满意,随后说道:“我男友也是东京那边的,本来差不多也准备在这个暑假介绍给我父亲,但是要是他是警察的话,事情就麻烦起来了,他大概会阻挠我们。”
“东京的男友?”伊尊吃惊地看着她,这份本事,的确和当年的织映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从春日部到东京可不算近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典子有些骄傲地挺了下胸膛,“毕竟我很好看,可是抢手货,当然有个很棒的男友。”
伊尊上下扫了她一眼,无论怎么看都很普通,特别是在继承了伊丹先生的小眼睛后,更是和美人并不沾边,不过这个年龄的青少年嘛,洋溢着超乎常人的自信是理所当然的。
他完全可以理解。
典子转过身来,挑了挑眉道:“你知道珍走族吗?”
“珍走族?”伊尊有些困惑地试探道:“难道你说的是暴走族?”
典子皱起眉头,“那是以前的说法,只有野狗才这么叫,你最好不要在人前这么说,如果不想挨打的话。”
伊尊心中无奈,最近遇到的人怎么都这么暴力,一个个的完全都不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