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穿过藤架,拂起露央沙的黑亮长发,使得她那份大家小姐的气质尽显无疑。不过她是耸着一边的肩膀、和脸颊夹着听电话的,因为她手还忙着从罐里舀出一匙的蜂蜜添在已温的红茶里。
随后茶匙像是挠在每个人的心底,虽然不痛但是煎熬万分,甚至有人无不恶意的想到,这忽然悠闲下来的女人就是这样来捉弄他们,当然更多地是想着“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不过露央沙并没有戏弄他们的意思,她只是不急切了,而且在她的答案胜过了沐子以及其他人之后微微有些喜悦。然后作为十二宫公寓暂时的住户,她决定偷杯真正的下午茶。
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杯了,当这盏红茶喝完,她们在这度过的时光和相处的情分一同流尽,面对罪证才坦白的人将是不可饶耍
“我要回去了,得向合作方交设计图。”
露央沙只是喝着茶,没有做任何回应。
松並纯站起身做了做样子却并不敢走,并不是因为警察在旁边,而是因为她害怕她走后其他人又会说些什么。事到如今警察早已不是最可怕的了,最可怕的是他人口中倾吐出的杀人犯的罪名。
“事情这么明显了!小滝創就是所有事件的凶手,请快些让这一切结束吧1
“是啊,小滝先生,求求你了。”直子焦急地跺了下脚,劝说道:“为了大家,请你快些认罪吧!我们大家还会到监狱里去看你的,呐?”
“欸?”奈绪诧异地扬了下脸,“是我听错了吗?之前不是说过了,小滝先生杀了两个人就是死刑吗?”
中岛咳嗽一声:“奈绪小姐,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再添乱了。我也想尽快进拘留所然后被放出来,而不是在这花园里听杀人案件晒太阳,虽然的确是很不错的花园。”
“不1
猛地一声将众人都是吓得一震,但当听到那如影随形的拍桌声时他们就知道是一樹会长,奈绪微仰着身子,拿袖子捂住差点惊呼出声的口。
一樹那灰白的眉头紧锁着,五官亦是在那张方形脸上凝重地虬成一团,他并不是抬着头,而是痛苦地低看着桌面,而那拳头也在桌上紧握着,众人意识到事态比想象中更严重。
“逃避自己的罪行,将之强加到别人身上,学生时代的霸凌是如此,社会企业之中亦是一样。看不下去这种事,但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是这样无能的人1
一樹一下子抓紧了头发,使得那本就被黑眼圈衬托得荒芜的霭白头发更加凌乱了。众人连忙惊声道:“樹先生,你冷静一些。”
“怎么可能冷静下来。”鉢嶺太太叹气道:“家主人他啊,就是被企业里的人逼着提前退休的。”
她扶住一樹的手臂,“不过你也是时候看开了啊,不仅你是个普通职员的事,还有你马上要变成个老头子的事.......”
一樹甩开她,恼火地又锤了下桌子,“不是普通职员,我是主任1
鉢嶺太太却是不吃这套,白了他一眼,咬重字音叹气道:“普通主任。”
她转过头,却是又替丈夫说话:“但别看他这样,可是因为见义勇为、英勇救灾得过优秀市民奖。”
“那可真了不起。”
早织抬起头,由衷地钦佩道:“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听会长说过呢?”
“哪有自卖自夸的,呐?”
鉢嶺太太向一樹偏了偏头问着,扶着他又坐下去,但转瞬一樹瞪着眼睛又站了起来,这回仰起头谁也没看地道:“我有要坦白的事。”
鉢嶺太太似乎意识到什么,干脆拿手巾捂着额头坐趴到了一边的椅背上。
“小滝先生,你缺钱的话可以找我借啊,我退休金还很多,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一樹痛心疾首地朝着小滝創道:“我也犯下了和你一样的罪,我囚禁了人,我把那两个警察关起来了。”
他强调道:“我一个人干的1
小滝創吃惊地看向他:“会......长!我....我没有脸面去找你借钱,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可您怎么可能把那两个警察,那两个是指.........您是在开玩笑吧?”
“我和他一起做的。”
鉢嶺太太有气无力地在一边道。这时怔住的众人才意识到并不是会长有什么想法,而是真的付诸了这项不可思议的行动,脸上逐渐浮现出震惊。
“囚禁警察啊,还是刑警。”露央沙并没有多少生气,而是看向远处的中野区警察署警员们,“这可是很多人都想过,但却没有多少人做到的事。不愧是樹先生,一下子就完成了常人所不能达到的伟业。”
“可怎么做到的,没人看见过啊1内村震惊地站起来,说实话不考虑后果的话他还有些崇拜。
“我改了电梯的运行,把他们关在四楼饿了一夜,然后和...........趁妻子不注意,把他们分别拖进家里,藏进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