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是这个意思吗?”
早织大笑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但又用温柔的眼神望着沐子,她那肤色中的暖黄被夜色涂抹上了一层柔润,就像是深海里的灯笼一般,动人至极。
她轻声道:“根本没有什么人生咨询,根本没有什么空腔层,一把铲子显眼地插在普通至极的深坑边,你在试探我,想看看我会采取怎样的处理方式,危险性是否在可控性范围之内。”
她偏了偏头,“我真是完全被你骗了埃所以脖子被割破的感觉好受吗?”
“好痛1
即便抓紧了伤口,血液依然急迫地从沐子指缝中涌出,她像是意识到自己会死一般哭泣着,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死,如果在相遇之前,在日葵综合医院的那时,她也随时都可以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也想大喊出早织的质问,但她无法说,只能急喘着,惊慌失措地如破了的风箱一般嘶声急喘着。
“我打听过你是谁,多年前意外失冠继而消失掉的天才剑道选手,近期因参加了比赛而被媒体疯狂报导,但我不知道你空手还这样厉害啊,还有布局和推理。”
早织那恐惧已经随风消逝了,专注地看着沐子,“工程上的一个误差足以使很多人死于非命,不过这次可不是问责的问题,我要付出代价要和你一起死了,因此我要看清你的脸。”
她稍微探起了些头,那匕尖落下的血滴一下子落进了她的一只眼里,波澜散开将一切都染红,“杀了我吧,我不会停手的,即便我说我会停手,那也是谎言。”
“我不在意活,也不在意死,生命的本质就在于活动,而不在于活动会带来什么后果,你能理解吗?不要顺从你心中的善念,想想你最初的念头,夹杂着被我割破脖子的恐惧和怨恨,杀了我1
早织那兴奋高扬的催促声带着扩大的瞳孔,沐子看着匕尖扎进了她的眼睛里,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那柔软被包裹的触感似乎从匕尖一直传到手上,反胃的感觉一下扭曲着沐子的消化道,使得大脑带着难以言喻的晕眩感。
但吐出的却是猩红的血沫,扑头盖脸地扑在了早织的脸上,沐子忽地意识到什么,绝望地哭泣了起来,仓惶躲避一般扬起了匕尖。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这种事..........我必须做到........我做不到...........”
早织怜悯地看着她,“所以说前辈你还是个孩子啊,成长的本质就是杀人,要么为了自己而杀掉别人,要么为了别人而杀掉自己。”
“你究竟是在怜惜我还是在怜惜你自己呢?如果你想要爱得真切的话,就该把自己视为污泥。你应是不配得到爱的,但你绽放出的爱却可以崇高无比,在必要的时候化为毫不犹豫的利刃,就像.......这样1
沐子忽地感觉腹部撕裂一般传来剧痛,她惨叫出声,低下头的时候,却发现早织面露阴狠的笑容攥刀刺进了她的身体。那落叶地上躺着的手提包口边,散落出的除了女生常用的小物件还有十数把各式刀具,她之前竟然可以若无其事地从中掏出拭泪的手帕。
早织猛地将沐子推起,然后曲腿一脚踢在了那尚露在外面的刀把上,沐子的惨叫声一下更加凄厉了,像是要撕破夜幕一样,后倒在地面上的时候,手脚都在抽动着。
“不好意思啊,前辈,我一直都未迷惘过,我爱的是自己。”
早织留恋地起身晃动了下脸颊,随后审视了下周围,转过头时收起包当做钝物狠狠挥打在了想支撑起来的沐子的头部,沐子发出一声悲鸣翻滚了数圈。
“竟然还能活动吗?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前辈埃”
早织嗔怪地说着,将手提包重新挂到肩上,拿手背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迈腿过去,俯瞰着她蜷在地上颤抖的姿态,“你在剑道比赛时也是这样错失冠亚的吗,为什么就是无法对我下杀手呢。”
“不要......”
沐子恳求着,但是早织依然将手钻进了她的肚子里,在肠壁间寻找着那刀刃,然后带着一团稀稠的血液还有其他的东西拔了出来,沐子身体搐动了一下近乎要昏阙过去。
“闻闻吧,前辈........”早织将滴黏着难以言喻液体的手平抬过去,“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为了展露光鲜的肌肤,而将恶臭包裹在内,这也是你的味道哦。”
沐子退避开地偏转过头,她却抓住她的下巴,将手强撑进她的嘴里,看着她脸色痛苦地咳嗽出声,早织将身体抬高了一些。她跪在沐子身上的膝盖像是要压进去一般,但其的挣扎亦是相当猛烈,在她手臂上抓出深长的血痕,用膝盖挣扎着打得她身体都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