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府衙,宗泽元帅一脸气愤难平的表情坐在上座,左手边张敬好整以暇,喝着自己带来的茶叶,根本就不看他。
堂上跪着汪伯彦和王庞,低着头不敢言语。
“张副队长,汪伯彦养匪为祸之罪行不容辩驳,不过其终究是朝廷官员,如何裁决其罪名需由政事堂和大理寺会审后,方可定夺。”宗泽正气凛然地说道。
从法理上来说,宗泽的要求不错,一个国家的司法权应该是独立的,这个老头眼光还是很犀利的,见到汪伯彦和顾鹤立的处境,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对大宋司法独立权和人事任免权的侵犯。
华发执委会和复兴军就是故意冒犯它,目的就是要不断挑战或者打破大宋的统治秩序,比如人事任免权,司法独立权,并形成常态,成为一种平衡。
军事方面的对外用兵权,经济、教育、医疗这些在第一次联席会议的时候就已经不着痕迹地解决了,华发胡执委会已经在主导这些方面了。
“宗帅,你说的不错,但是汪伯彦是我军在其犯罪现场抓获的,在未移交给朝廷之前,监管责任在我,你不会否认吧?”
张敬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继而指着汪伯彦继续说道:“把汪伯彦和王庞押下去,好好看押1
张敬毫无烟火气的谈吐,所表现出来的强人意志,让宗泽这位历史上的抗金名将很是郁闷,也无可奈何啊!
侦察分队的战士将汪伯彦和王庞提起来,拖了出去。
宗泽眼睁睁看着汪伯彦被拖走,却毫无办法阻止;毕竟宗泽现在只是河北东路勤王/军元帅,属于军职,而这个职务马上就要撤销了,东京之围已解,勤王/军已无存在的意义。
“那将汪伯彦留在相州监牢,等候朝廷票拟抵解似乎更好!毕竟相州还有少尹和通判嘛1宗泽在做最后的努力,把汪伯彦留在相州。
“宗帅,你不会是想庇护汪伯彦吧?”张敬一副很诧异的表情看着宗泽。
“从某种意义上说汪伯彦是我军在剿匪现场抓获的俘虏,我军拥有绝对处置权,他的身份是土匪俘虏,而不是相州知府,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宗泽坐蜡了,汪伯彦在相州的身份是知府,犯了事,只有朝廷有权利进行处置。但是,汪伯彦是在剿匪现场被复兴军擒获,他土匪俘虏的身份是抹不掉的。既然如此,宗泽和相州府的官员就无权要求复兴军将汪伯彦交付相州府关押。
宗泽知道这次跟复兴军的交锋,自己完败。
强行扣押汪伯彦?想都不敢想,那会让大宋陷入莫测深渊。
第二天,张敬带着别动队回恩州,肖文涛的负担很重,火力组、侦察分队、岳英雄排既要护送金银铜钱和六百多妇女儿童,还要看管汪伯彦等三千多俘虏以及行军粮草去东京。
宗泽假意前来送行,歧路作别,看着渐渐远去的大板车队,眼里的忧郁越来越浓。
回京之路难行啊!肖文涛将金银铜钱以及妇女儿童交给岳飞排负责,自己跟火力组作为终极威慑监控俘虏,侦察分队则来回监控俘虏。
石柱对俘虏们放狠话,谁要是想逃跑,老子会让他知道铁血军远距离狙杀是怎么回事?说完举起步枪对田野里的草人射了一枪,草人的头部就被打飞了。
俘虏们一看静若寒蝉。
第二天下午走到浚县时遇到前来接应的东京营,肖文涛一颗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