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所有的商铺的经营都比较完善,伙计和丫鬟各司其职,除非有大事,根本不需要云荞处处盯着。
云荞南胭的名声已经在宫中兴起,如今也会有新皇帝的妃子差人出来买些新的妆品回去,只有如今的太后还有能力从云荞这里再买妆品,其余的太妃要么跟随自己的儿子去了封地,要么回了原籍,还有的摒弃了身外之物去了祠中修行。
不过朝代总会更迭,宫中有些银钱的妃子总是会有的。
新帝有位宠妃与云荞的年纪相当,已经孕育过一位公主,时不时还会差人将云荞叫入宫中,让她教自己怎么妆点自己的容貌才算好的。
每次她叫云荞进宫,云荞只能放下所有事情,应召进宫陪她,云荞化妆的手艺不差,她亲自替宠妃化妆,化着的时候,她悄悄问云荞“我听闻,你同青舸坊的头牌交往甚密?”
云荞贸然听到有人提及此事,心中一惊,致使手抖,将宠妃的唇红画出了些。
宠妃拿起镜子照了照,倒是没有生气,仍旧笑眯眯地打趣着“你有胆子去,没有胆子让旁人知晓吗?”
“我替您擦掉。”云荞拿了一方手帕,沾了水,轻轻替她擦拭唇角,又从一旁纯白色莲藕片大小的瓷器中挖出一丝乳白色的油状物,轻轻涂在宠妃的唇边,放缓了动作轻柔着。
幸好这位妃子得宠却不骄纵,否则换成另一位跋扈些的妃子,早就发了脾气。
宠妃悄悄给下人一个手势,丫鬟和太监纷纷退下,替她们掩上了门。
“我就是想偷偷问你一问,那青舸坊,可有一个叫什么菱还是凌什么的姑娘。”宠妃声音不大,云荞看过去的时候,她圆圆的眼珠骨碌碌转着,见云荞看她,狡黠一笑,露出两颗显眼的虎牙。
不似其他稳重的妃嫔,这位宠妃性子活络些,依照她自己的话说陛下就喜欢我这个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怕,毫不拘谨的样子。
“不知。”云荞去青舸坊,一是为了短暂逃避这寻常不过的日子,二是为了见姚舒,至于青舸坊中到底有什么人,她是不清楚的,更不要说留意名字中带“菱”字的姑娘。
“那你下次可要替我留意着,我多买你两盒妆粉。”宠妃对着云荞眨了眨眼睛。
云荞只知道,眼前的妃子被称为斓妃,皇帝赐的字,她的性子比较亲和,毫不恃宠而骄,并且对自己难得有清醒的认知,也未曾一味扑在皇帝心上。
宫中的妃嫔,哪一个不是等着自己生了儿子,然后等儿子长大,再等待儿子被封太子或者分配属地,之后便是等皇帝归西,儿子在哪儿,她便要在哪里。
她对荣华富贵并无太多的渴求,只乐得在这宫中,找各种各样消解时间的方式。
丫鬟悄悄同斓妃说沈如珩进了御书房。
“你跟这个装病的沈公子,可还能再续前缘?”斓妃听着丫鬟的汇报,拿着镜子照看其中的自己,云荞没有作声,斓妃却仿佛自己什么都能看得清一般说道,“罢了罢了,云绣,你叫人去前面知会一声,让沈公子等等阮姑娘,一同回去吧。”
“谢娘娘。”云荞谢了恩,叫了宫中人替斓妃挽发。
“本宫梳妆只为自己瞧,不像你,可以会情郎——”
话音才落,斓妃便看向云荞,见她有些害羞的样子,自己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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