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眉娇气哼声,指着方才鱼幼微临摹的诗词,敕声道“还什么怎么了,你写这首词写多少遍了,你没数,我可替你数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几十次了,那张亢就这么吸引你。”
鱼幼微微微摆头,看着瑶琴带回来之后,她挂在壁岩上的那首词,慢慢道“不是张亢吸引我,而是作这首词的人让我佩服。”
鱼幼微因为这首词,已经见过张亢本人,知道瑶琴所说的“张亢”并不是董似朗的表弟,只是不知道那作出这首词的人为什么要冒充张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宝眉撇了撇嘴,“我看你和朝云都得了相思病,想男人了。”
“宝眉,这你就说错了,你年纪比我们都小,所以不懂,意趣相投好找,但知音难求,一个人的性情如何,不仅能从皮囊看出来,也能从琴、棋、书、画的作品中探索深知,更何况朝云连对象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会得相思病。”鱼幼微自然知道朝云怎么了,自从上次从顾三思那里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不得而知。
赵宝眉慵懒的坐下,调侃道“是啊,你至少还知道对方是个男的,朝云姐姐连对方是男是女也不知。。”
鱼幼微笑了笑,宝眉这丫头对于燕乐、清乐、百戏、胡璇、胡腾这些宫廷舞天赋异禀,年纪尚轻就年少成名,还不知道,似她们这类人,年纪越大越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独、凉薄。
鱼幼微拿着竹简走了几步,轻轻坐下,淡道“别说我们了,你还不是一样。”
赵宝眉唇角一翘,“我可和你们不一样,男人在我眼里就是一条公狗。”
鱼幼微笑了笑,“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也别调笑我们,你不是还迷上了新的话本嘛,为了这东西,茶不思、饭不香的,其实还不是易物同情,一般道理。”
赵宝眉听到鱼幼微说起这个就气,“道理就你会说,我知道讲不过你。不过,你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我就想把写这个话本的家伙给揪出来,妈的,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出续集,关键还是最精彩的地方,你说气不气,有那人这般吊人胃口的嘛!你说,那人该不该用鞭子鞭策一番。”
鱼幼微年少老成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像这种有头没尾的家伙就该让你好好收拾一番。”她虽然不似赵宝眉那般痴迷话本,但这一个月突然冒出来的话本,倒是也勾引起她的兴趣。
赵宝眉脱掉小鞋赤着着脚踝,说道“不谈这些烦心事了,最近新学了一段新百戏,我在你这里练练。”
“随你。”见赵宝眉站起身来,练起舞来,鱼幼微又把目光放在了竹简上,她轻松挟懿的眸子突然一亮,因而竹简的内容吸引了她。
鱼幼微翻过竹简,见竹简说的若有其事,章法有理,看了看竹简署名--杜子腾,暗忖,“要是朝云在这里,应该能看出来这杜子腾说的,对与不对。”
她们几人各有千秋、技有所长,鱼幼微在音律方面自然不如朝云,但水平亦在花伶之上,这也是善菊将竹简送来的因由,好的意见会被采纳,提升花芙的不足,达到更高的技艺水准,吸引更多来客。
鱼幼微突然想起方才传来的消息,这名字感觉有些熟悉,突然一讶,喃喃道“这人好像也是破了我诗谜的人,”说到这,笑了笑,“既能破了我的诗谜,又能在音律方面有这么独到的理解,这人倒是有趣,倒是又引的我想见一见了。”
这时,善菊的声音传来,传信道“鱼姐姐,他们在雅阁等候,你要见一见吗?”
鱼幼微放下竹简,收了收提的词,“菊儿,你带他们到会客厅一坐,我稍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