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可以使出来!”
路匪沙哑道,随即不再吭声,手一挥。一面鼓突然被他祭了出来,这面鼓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红底白面,面上泛着微微的黄色,看起来极为敦实,只涨到三尺见方就不再变大,在半空中滴溜溜转着圈。
看着这路匪手中层出不穷的法宝,张庆元皱起了眉头,不用问,他一个散修不可能有这么多好东西,绝对都是杀人越货抢来的。
“这面鼓是几年前从一个出窍大圆满,即将进阶分神期的家伙手中抢来的,地级中阶,你能死在这种级别的灵器下,倒也是一份荣光。”路匪缓缓道。
张庆元没有吭声,脚下的点睛笔化作寒芒已经朝着路匪攻击而去!
现在的张庆元早已经没有之前的气势,连续运用三次拳道神通,一次一指神通,再加上爆炸的重伤,又奔行了这么远,纵然他一路上都在吃灵丹疗伤,但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复原。
所以,张庆元只能先下手,抢占先机,这面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庆元看着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自然不想被路匪催!
看着凌厉刺来的点睛笔,路匪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但这毕竟是天级灵器,他也不敢硬接,只能朝一侧躲去,而点睛笔被张庆元运用的炉火纯青,一时半会让路匪根本没能腾出手来操控那面鼓。
路匪被点睛笔缠的心头火气,气得他暴跳如雷,最后也豁了出去,不再理会点睛笔,双手手诀打成一片光影,全力去操控那面鼓,随着他的法诀翻飞,他脸上闪过一道青气,而且越来越浓!
随着路匪的投入,他闪躲点睛笔的度也慢了下来,点睛笔终于被张庆元操控着刺中了路匪的腰间,刚刚他是对准了路匪的丹田,但被他躲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路匪突然大吼一声,像是腰间的伤势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一样,度激增的朝着那面鼓飞去!
张庆元心中一沉,手诀一变,点睛笔前方的笔头立刻化作无数细丝,将路匪缠住,同时将他朝反方向拉去,张庆元心底有一种感觉,如果让他击中鼓面,自己恐怕会非常危险。
被细丝绷住身体,路匪气的运转真元抵御拉扯之力,一边朝着鼓过去,在他的力量下,细丝被绷得紧紧的,张庆元操控点睛笔向后扯,而路匪则向着鼓过去,渐渐的,张庆元终究不敌路匪的真元深厚,点睛笔一点点的被他拉着向鼓那边去!
张庆元情急之下,手一扬,太阳真火被他释放而出,朝着路匪汹涌烧去!
陡然感到汹涌的热浪袭来,路匪也吃了一惊,张庆元对他层出不穷的法宝感到吃惊,而他也对张庆元不胜其多的手段感到头疼。
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高温度的火焰,虽然在他的感觉中这火焰对他不足以致命,但也依然很凶猛,如果沾上了肯定难逃受伤,一旦受伤,被这古怪的丝线困住的他,那他就彻底要栽在这个混蛋手中!
情急之下,路匪再也顾不得其他,全力燃烧精血,大吼一声,浑身肌肉隆起,力量一瞬间增加数倍不止,虽然仍然没能崩断丝线,但却扯着丝线飞掠到了鼓那里!
“砰!”
一拳狠狠击打在鼓上,鼓面一震,顿时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这种响声初听很平常,但却像是根本没有停歇一样,源源不断的传进张庆元脑海,片刻间他就感到一阵头晕脑胀!
张庆元暗道一声不好。他抬起头,看到远处路匪的身影也变得有些重影,心里顿时急切起来,想到自己戒指中还有上次暗算乾运的碧蟾毒丹,立刻哆嗦着手取出了一颗。
碧蟾毒丹毒性凶猛,分神期以下必死,张庆元总共得到了两瓶,每瓶三颗,上次杀乾运用掉了一颗。
取出碧蟾毒丹后,张庆元全力朝路匪扔去。随即眼前一昏。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而路匪看到张庆元倒了下去,立刻心神一松,看到那颗丹丸飞来,以为是什么法宝。伸手就去抓。但刚抓在手中。他立刻感到不对劲,赶紧要松开手扔掉,但等他张开五指。哪还有丹丸的踪影,而他的手臂已经一片乌黑,片刻间就涌到了胸口!
路匪心头大骇,拼命运转真元想要去堵截,但却连丝毫的延缓都做不到,而且在他想到元婴出窍的时候,才现元婴不知何时已经沾染上了毒素!
路匪心里一片凄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毒素蔓延全身……
他和雷公兄弟两人纵横南蛇州无数年,一路杀人越货,才有了今天的地步,而且不止一次的越级挑战,甚至有一次还暗算到了一个分神初期的高手,虽然最后让那人逃了,但也让他们自豪了很久。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葬送他们的,竟然是两个修为都不如他们的修真者,而且还有一个不过元婴期的实力!
路匪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张庆元,眼中最后一抹眼神是悔恨,随即他双眼一闭,一头栽倒在地,意识也陷入了黑暗!
在路匪倒地后不久,张三丰神识就现了张庆元,大惊失色下赶紧飞了过来,当查探到张庆元身体没有大碍,但却依然昏迷的时候,张三丰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查探了张庆元半天,依然没能现张庆元的问题所在,只能归结为他灵魂受到了损伤,随后张三丰将现场收拾了一下,拿走了路匪的空间戒指,收走了他的飞剑和鼓的法宝,带着张庆元离开了。
……
两天后,张庆元突然睁开双眼,浑身都是冷汗,他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像是做了无数个梦,梦里他沉入无尽的轮回,就像一环套着一环,他根本走不出来,甚至不知道那并不是他的人生,反而一直在里面循规蹈矩的经历着。
张三丰此刻正坐在一边,手里抱着一个坛子,看到张庆元醒了,赶紧将坛子扔到一边,酒坛立刻碎成一片,酒水也撒的满地都是。
“你总算醒了……”张三丰看着张庆元,吁了口气道。
张庆元茫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现是一个山洞样的地方,而且在看到张三丰在身边时,他也就放松下来,有些不太舒服的摇了摇脑袋,问道:“大哥,我昏迷了多久?”
张三丰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天,可苦了我了,我那里的酒都不是什么好酒,这两个路匪更是废物,法宝抢了一堆,但酒比我的还不如,淡出个鸟来!”
张庆元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听到张三丰说话,他心里却不知不觉感到一暖。
这一段时间,先是姑父他们遭到攻击,随后他追到米国又被暗算,紧接着又是齐眉失踪,然后季若琳又被拿来做诱饵,张庆元像个陀螺一样,一直转个不停,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却感到心里有些疲累,还有悔恨和思念。
等他来到神州结界后,又没有三个师兄的任何消息,让张庆元感到有些茫然,但想到齐眉,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而现在,还能有一个亲近的人陪在身边,让张庆元感到莫名的心暖。
“笑什么笑,赶紧给我一坛酒啊!”张三丰没好气道。
张庆元终于咧起了嘴,笑容扩散,随手一挥,空间戒指里的大部分酒都被他弄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十几坛酒,张三丰目瞪口呆道:“这……这些都是给我的?”
张庆元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给你的,你不要我收回去啊,我还舍不得呢!”
“哎——要,要。你给我的我当然要了,不要岂不是傻瓜!”张三丰立刻乐得合不拢嘴,一挥手全都扔进了戒指,留下一坛,拍开封泥就‘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
“畅快,哈哈,这才是酒嘛,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张三丰扫了那被他砸烂的酒坛,不屑的撇了撇嘴。
张庆元笑了笑,心里一阵感慨。
这一次要不是张三丰在。以张庆元一个人。根本不是那两个路匪的对手,恐怕齐眉还没找到,他自己就要交待在了这里。
想到两人,张庆元赶紧道:“对了。师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一个被我给杀了。另一个不是被你给解决了吗?”张三丰疑惑道,随即手一挥,一面鼓。一柄飞剑和一个空间戒指出现在张庆元身前。
张庆元一眼就看到那面鼓,立刻抓了起来,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让他心悸的感觉,想到昏迷后的事情,张庆元依然有些后怕。
将这些东西收进戒指后,却听张三丰道:“这是被你杀掉的那个路匪的,就算你的战利品了。”
张庆元点了点头。而张三丰则上下打量着张庆元,眼里充满了好奇道:
“啧啧,你小子够狠啊,你一个元婴期的修真者,竟然能杀掉一个出窍后期的高手,而且连元婴都没逃出来,这才几年没见,你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啊!”
听到张三丰的话,张庆元立刻明白是碧蟾毒丹奏效了,他如果知道,当时那个路匪要是不去抓那枚毒丹,或者侧身让开,他根本不会死,张庆元不知会不会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这些年有些奇遇,也算运气吧,对了,师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吴道子就是我师尊。”张庆元道,对于这位大哥,张庆元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张三丰顿时瞪圆了双眼,霍的站了起来,张口结舌的道:“什么!你……你说画圣大人是你师尊?”
张庆元点了点头,拱了拱手,一脸歉然的道:“大哥,对不起,以前跟你隐瞒了,兄弟向你赔罪,对不住了。”
张三丰摆了摆手,道:“我说呢,你当初一个凝气期的小子,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酒,而且现在还能提升这么快,还能有这么逆天的法宝,连出窍后期的修真者都要在你手下完蛋,怪不得……怪不得……”
张三丰喃喃了半天,随后双眼一亮,上前抓住张庆元的手,兴奋道:“兄弟,那个……嘿嘿,你……你现在能不能为我引荐一下,我想拜访一下画圣大人……”
张庆元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想到师父如果还在修真界,绝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幽幽叹了口气道:“师父几个月前已经飞升了……”
张三丰一愣,有些失望的松开了手,连连跺脚,一脸悔恨之色,随后又瞪向张庆元:“都怪你小子,你说你当初就不能提一句,让我也能拜见一下画圣大人,哪怕得一两句教导也行啊!”
张庆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当初是师父让他不要提自己,他又怎么敢违逆,但这些话自然不用跟张三丰说。
张庆元怕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想到张三丰之前的瞬移,不由好奇道:“对了,你那瞬移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才出窍中期吧,怎么会瞬移?”
张三丰脸上闪过一丝自得之色,傲然道:“那是本道的神通,又岂是你能理解的!”
张庆元撇了撇嘴,虽然心里好奇到极点,然脸上却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知道,只不过随口一问,爱说不说,想来也是什么不入流的法术!”
听到张庆元的话,张三丰立刻跳脚,瞪圆了双眼道:“什么,你竟敢说我这是不入流?你倒是不入流一个给我看看!”
“那你还卖什么关子?”张庆元瞥了张三丰一眼道。
张三丰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指着张庆元道:“你小子,还敢跟我玩心眼。”
说着,张三丰坐了下来,抓住酒坛灌了一口,随后缓缓道:“我修道七百载,其实在我四百多岁的时候就已经修炼到了分神期,即将进阶合体期,但那个时候我又有了新的现,就整日钻研,在钻研的过程中,修为也被我一点点废去。”
听到张三丰竟然有这么离奇的经历,张庆元顿时听愣了神,直勾勾的望着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
而张三丰喝了口酒后继续道:“又过了两百年,我的修为一点点散完,那时候我已经六百多岁了,却到了凝气期。”
张三丰眼中带着一丝追忆之色,说道:“恐怕你完全不能理解,但当我修炼到分神期,即将合体的时候,我现那并不是最争取的方法,我这个就人比较倔,只要认准了事,就会一条路走到黑。”
张庆元已经完全听呆了,而张三丰说道:“在这两百多年中,我经过无数次的比较和推算,终于找到了方法,所以,我再次从凝气期修炼,一路顺风顺水,度比当年快了十倍都不止。所以……你几年前看到我的时候,我不过筑基期,而现在已经到了出窍期,就是这个原因,毕竟当年修炼过一遍,所以很顺畅,现在就是验证的过程。”
张庆元愣愣道:“如果像你这个度,那再过几年你岂不就是大乘期了?”
听到张庆元的话,张三丰‘噗’的一声,顿时将刚喝进嘴里的酒喷了出来,没好气道:
“你倒真会想,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现在还有一些问题没太想通,所以等我合体期后就跟正常度一样了,如果能想通的话,度应该不会比之前差。”
张庆元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缓缓对着张三丰伸了伸大拇指,道:“你牛!”
张三丰喝了口酒,嘿嘿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张庆元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再也不吭声了。
而张三丰却再次将目光投向张庆元,一番上下打量,笑道:“我第二次修炼的度比绝大多数修真者来说确实非常快,但比起你来,那根本不值一提啊。我记得你当初还是凝气期,这才几年的功夫,就已经元婴期了,而且还有不下于出窍期的实力,这在整个修真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来!”
张庆元一怔,想到张三丰的话,才有心回顾自己这几年的历程,最后现,他的迅提升主要是在师父飞升之后,接连的奇遇,让他从筑基期进阶到了现在的元婴期。
看张庆元眼里露出沉思之色,张三丰也没有再吭声,一个人悠然自得的喝着坛子里的酒,看起来一副陶醉之色。
过了一会儿后,张庆元环顾四周,道:“大哥,我们现在在哪儿?”
“哦,在离上次咱们遇袭几千里外的地方。”张三丰随口道。
张庆元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们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齐眉还没找到,我实在不能安心。”
想到齐眉,张庆元的心里再次疼了起来,那个傻傻的姑娘,让张庆元这辈子根本无法放下。
“嗯,那咱们走吧。”张三丰也站起身,将最后的酒一股脑全都倒进嘴里,随后又把酒坛扔回戒指里,而没有像之前那样给摔了。
两人从山洞里出去后,一路向北飞驰,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后,终于看到了苍茫的云雾海,这一路虽然遇到了一些修真者,但并没有再遇上像上次那种路匪,显然他们上次是中了奖,不过奖品也确实挺丰厚。
而就在这时,张庆元眼睛一凝,看到一名女子正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而那名女子正是当初师父要飞升前,带张庆元去了趟神州结界,在三师兄那里见过的抚琴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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