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疑问的话。
“没有。”
“…慈悲”
马车不停的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行人脸庞,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还真是,盛世碍”小道士不知已经多久没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了:“但是这样的盛世,又要付出多少艰辛…”
“是啊,真不容易…”
听到了小道士的话,曦宁也有些惊讶,毕竟人们并不考虑这些,他们只想好好的生活。
“也对,侯爷肯定比我知道此中意味。”
曦宁的思绪在观月十三的话中逐渐飘远。
大夏立国,远没有那么美好,什么奉天承运,不过是光鲜亮丽的话罢了,一路从草寇拼杀到如今的她,自然知晓其中苦涩。
那在天幕倒映之中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
那时的他们在不停的征战,死去的人长眠于沙场,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
可这便是战争。
战争中两方各有各的理由,哪有什么正义,战争永远是罪恶的,可为了有更好的生活,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
那时的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荆
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看着小道士那如同深潭的淡蓝眸子,曦宁的的思绪渐渐飘回。
“小道长也经历过?”
十三摇了摇头:“未曾,只是经常听家师提及,那时我还未修成人形。”
“不提那些了,如今的大夏繁盛,与梁琼的战争也捷报频传,国库充裕,百姓并无杂税苛捐,当是太平光景。”
小道士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倒也未必,怕是有人仍然对这样的日子感到不满。”
“道长何出此言?”
“今日早课之前我观这天清城,气运黑黄交杂,怕是有人意图颇深埃”
曦宁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有人希望这里乱起来?可是为何?如此年景难道还不满足。”
小道士摇了摇头,想起那黑色气运隐隐有黑龙腾飞,与京都的黄龙遥遥相对。
“不是对这太平不满意,而是地位…”
“地位?莫非…”
小道士一挥手,止住了曦宁的话:“慎言,小道也只是猜想,并无证据,如此我才进城一趟,打算寻找些蛛丝马迹。”
曦宁点了点头:“此事当是要慎重些,回府后再谈,人多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