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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事情远在京外佛堂的田氏,自然不会那么快得知,加上伯府里的下人都已被控制起来,根本无人能够给她递消息。
临近午时,田氏与往常一般端起碗筷准备用膳,房顶却突然落下一块石头,正好砸中桌上的菜盘。
汤汁顺着破碎的碗盘跑了出来,田氏发现手上的银戒,在沾到这些菜汤后竟然迅速发乌发黑,吓得一把扔掉碗筷。
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田氏还惊魂未定,外面却突然传来刘嬷嬷的声音。
“夫人,夫人不好了。”刘嬷嬷满脸焦急的跑进禅房,看到打碎的碗碟都顾不及询问。
“怎么回事,快说。”田氏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第一反应是不是齐峥出事了。
自从初五搬到佛堂以后,田氏虽然没有回京,但永安伯府发生的事情,她却一清二楚。
眼看齐铭文撞破儿子与小妾奸情,不仅直接料理了陈鸢,还给儿子请封世子,省却她不少麻烦,田氏索性继续留在佛堂躲清净。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要暗害她,发现饭菜被人下毒,田氏立即怀疑是齐铭文干的。
“夫人,外面,外面有御史台的大人来了。”刘嬷嬷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
“你说什么,御史台?”田氏一听御史台的人,骤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两人说话的时间,御史台来的官员已经带着侍卫将禅房包围,田氏想要收拾东西离开,显然来不及了。
看到打开房门出来的田氏,御史中丞语气冷淡的说道,“齐夫人,得罪了。”
“等等,为什么要抓我们夫人?”刘嬷嬷见有侍卫上前,护着田氏一脸急切的问。
昨日传来消息不是还好好的,伯爷也已经决定让二少爷当世子,怎么今天御史台的人会突然出现。
“奉皇上口谕,将永安伯府一干人等全部捉拿审问。”殷大人说完一句,便命侍卫将主仆二人一并抓起。
听到是皇上亲自下的旨,田氏仅剩的侥幸心里瞬间破灭,险些腿软跌坐在地,脸色也变得惨白难看。
御史台的人却不会为此有半点手软,田氏浑浑噩噩间,双手双脚已经被拷上铁镣。
等到田氏被御史台的人塞进囚车,夜骁才带手下悄悄离开佛堂。
齐府上下被全部关押,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查办了,陈鸢与齐峥私会那晚,齐府不少人都亲眼目睹。
刚到御史台不久,好些小妾家丁就将那夜看到的情景,绘声绘色的重述出来,虽然事情与陈鸢血书所写大有不同,但齐峥的罪名却也坐实了。
刘嬷嬷身为田氏的陪嫁,伺候她的时间最久,对田氏的事情也最为清楚。在经历一番酷刑后,终于扛不住将田氏的罪行抖落干净。
而得知前因后果的田氏,很快猜到是田家下毒想要杀人灭口,哪里还会替田家遮掩。
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田氏又把田家这些年收受贿赂的事情,也全部交代清楚。
御史台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将所有供词证据全部承到皇上跟前,庆康帝勃然大怒。
“田氏未婚私通珠胎暗结,残害正妻虐待嫡子,拉拢官员私相授受,罪名罄竹难书,赐杖毙。”
“永安伯纵容包庇田氏行凶,贿赂,包庇次子齐峥私通姨娘,废黜永安伯爵位,与齐峥二人流放岭南。”
“翰林院副掌院田柏孙,撤去官职抄家,三代不得参加科考,不得入朝为官。”
皇上这回雷厉风行,随着一道道圣旨颁布下去,抄家的抄家,杖毙的杖毙,就连齐铭文父子也在三日后踏上流放之路。
齐铭文本就中风未愈,徒步行走到岭南之地过程可想而知。
齐峥也是从小养尊处优,根本无法承受路上的苦楚,更何况去到岭南以后,还是以奴才的身份继续生活,这对他而言可谓生不如死。
田氏杖毙齐家父子流放当日,齐玥不曾去看一眼,只是回了林府给娘亲的灵位上香,以此了结与齐家的恩怨亲缘。
料理完齐家与田家之后,空缺出来的翰林院副掌院一职,却让朝中官员争破了头,毕竟科考在即,无论是瑞王还是雍王都不愿放过这个职务。
庆康帝却不想再给二人巩固势力的机会,于是无所事事的礼部郎中云睿,突然被一个馅饼砸中,糊里糊涂成了翰林院副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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