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一度慌乱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玉面公子,领着一众貌美的白衣女子走来。
“大人,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啊,我们现在损失了三名长老,这个时候,只有您才能带着我们重新站起来。”
“是啊,御风门还需要我。”任意起身,低声喃喃,而后嘴角上扬,带着些邪气。
这些白衣人是任意自办的一个机构,他们直接由任意管理,为他处理暗处的事情。
但是现在,够了。
他要放在明面上,如今谁都不能阻挡他,他要完完全全的掌握掌门的权利。
“任掌门,振作啊。”
所有人都在激烈迎合,唯有许子旼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里带着探究。
他目光注意到了一块黑色的木牌,之前因为任意在那处挡住了,所以他没有发现。
他上前,将木牌抽出,发现上面刻着一朵彼岸花,翻开来看,后面是一个繁体三字。
“这是……”全场只有任意注意到了他的举动。
随着他的话,其他人也转移过来视线。
“魔族的东西,其三字为魔族的三少主。”许子旼语气平淡,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后面的,他其实是说给许青州听到。
“什么!”众人慌了,看来这魔族真的要入侵他们修真界了。
“各位,大家先不用担心,等各位回去后,我们一起商量好对策,自然是可以解决的。”任意的话莫名有一种能稳人心神的作用。
“对对对,回去商量对策。”众人愣愣的点头。
自上一批人离开后,今天又陆陆续续走了许多人,到最后就只剩下许子旼他们。
“仙尊,可否让我瞧瞧了木牌。”任意笑着靠近,放低了姿态。
许子旼漠然,将东西递给他。
任意微微抬起手,眯着眼对着天空仔细观看,“真美,不是吗?”他发自内心的的感慨,浓郁的死亡之气,没有一丝的委蛇。
许青州看着他满脸的痴迷有些不解,“就论这雕花而言,只能算的上是平平,他怎得这般喜爱。”不过这些闹骚话他也就说给许子旼听。
“他看的是木牌上浸染的魔气和死气。”难得的,这次许子旼对上了任意的脑回路。
那木牌上的气息纯净浓郁,没有其他的气息,确实不错。
“这样啊。”许青州莞尔,“看来没有你的身体,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嗯,所以子穆可千万别离开我。”他眼里沉沉,被宽袖遮住的手紧握。
闲聊间,他迈着步子离开,脚步轻盈,没发出一点声音。
而任意因为太过痴迷,竟然没发现他的离开。
回到房间,恰好接到朱掌门传来的讯息。
——小师弟,御风门一事,我早已有所了解,还请小师弟多关照下那些弟子,等他们伤好些后再启程。
——至于魔族入侵一事,我和怀寺已和各掌门正在商讨,若是事情严峻,这百年大比,怕是要延迟了。
——说来也是怪,我宗次次在这上面受挫。
——但往好的方面想,你师兄师姐,倒是可以好生休息一番。
许青州也瞧见了,“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待上几天,那少年的伤严重,没个三四天,手里的筋脉怕是接不上。”
“嗯。”许子旼半敛着眸子。
感受到他的情绪,许青州问,“怎么了,不高兴吗?这三天里我们可以那也不去,就待在一起。”
这一点,许子旼自然是想得到的。
但……他只是不想就这样没有意义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子穆什么时候消失,只能每一分、每一秒的守着,看着,一刻都不敢代谢。
不敢他离开自己的视野,然后……
再一次消失……
可答应了大师姐的事,他不能失言,这些弟子他得保护好。
“回去后,我们再去游行如何,就像以前那般,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剑一扇,仗走天涯。”许青州此刻的声线是最柔和的时候,他想到了曾经,怀念着;又见到当下,提议着。
就让他在最后的时间里,多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吧。
他,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他只是一个凡人,是生是死,强求不得,也强求不了。
能拥有一场离奇的经历,他该知足了。
“好!”许子旼在这一刻忽然笑起,明明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眼睛里甚至有闪闪的亮光,这是他露出的最灿烂的笑,可却充满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