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帝身边的红人都这么说,其他大臣也不好落下,“是啊是啊,太傅大人就喝几杯,还是说,你这般瞧不上陛下和我们几个同僚。”
他们有的人眼里饱含妒忌,是红眼病,是对许青州的数落。
没了先帝的庇护,许青州的存在,极力向众人展示了什么是树大招风。
不易醉?
许青州看着他们微醺的脸颊,明显是带了醉意,还有一进来就冲天的酒意,他只是闻着,就觉得不透气。
场面一度的混乱,他扫视着姿态各异的众人,眼里波澜不惊,现在,他更在意的是新帝。
新帝会是什么反应,他不傻,自然看得出这是一个下马威。
这些大臣都是同他有些过节,或是新帝还是太子时期的极力拥护者。
他只是有些失望,毕竟新帝是他和先帝一手培养出来的,这其中付出的心血,没人可以想象的出,到底有多少。
主座上的新帝身子一晃,靠在旁边的舞女身上,“太傅大人好歹也是朕的老师,既然如此那就只饮一杯酒吧,再推辞,朕的心里可就要不高兴了。”
他懒羊羊的躺在舞女身上,醉意浓然,只是当看见许青州喝下一口酒,却被呛得直咳嗽的时候,眼里闪过一道精明。
“咳咳咳!”许青州轻轻抿了一口,故而作出一番难受的样子,顺势将酒水倒在了衣袖。
所幸出门时,安心为了不让他着凉,所以穿得厚,一时间外人也看不出什么有倪端。
至于假装的咳嗽,他病弱惯了,这样子信手拈来,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待咳完,举杯再次喝下时,杯中已全然没了酒,空荡荡的。
一杯下肚,所有人都在叫好,说是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太傅大人饮酒。
新帝也勾起嘴角,似是极为开心,就是不知,他高兴的是哪一个方面了。
只有许青州坐在椅子上,周边无人的他,显得有些沉默。
看来新帝还是在忌惮,对于先帝的赏封,他全全拒绝,看来还是不能阻止,这自古以来君主都忌惮的功高盖主。
他也不想再挣个什么了,仅剩的时日不多,目前也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在将身体养的好些。
要离开吗?
看着这不属于他,也不需要他的,君臣其乐融融的景象,许青州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自从离开青州,来的豫州以后,就从未出去过,想到烟雨下朦胧的扬州,他倒是很想去看看。
那就这个时机离开吧……
更何况,青州……他也回不去啊……
这是他和皇室协议里的一条约定,他不能回自己的家乡。
最后,他似是妥协一般,神色里微微有些孤冷。
可他也不是什么,随便任人摆布的玩偶。
屋子里充斥着浓郁的酒香,许青州闻得有些泛晕,微微欠身,他来到楼阁外。
秋意的凉风驱散了晕厥,看着底下的灯火通明,他有些恍惚。
他,好像从未陪过子旼,过什么佳节。
一直一直……让子旼孤身一人。
他又抬头,看着那繁星点点的夜空,目光似乎从星河中寻找着什么。
“辰星,启明星,荧惑,重华,镇星,还有……”他眼神专注的望着那一轮圆月,“广寒。”
他说的都是朱明宗各峰的名字,那么,清和呢?
他就像是将心中的思恋,全全寄托给了星辰一般。
他望着,寻着,想要找到那一颗属于清和的星辰。
他但却又知道,清和是不存在的,朱明是是太阳,只有清和不是。
不过清和峰永远存在他的心里,因为那里有许子旼,也是他的情思初始之地。
此时被许青州念及地的许子旼,又一次南下。
那边有一样好东西,千年一遇的圣莲出世,虽是佛门其下,可只有他想夺来,就无人能挡。
圣莲可替血肉,用来做假肢,其效果如同真的一般。
更有传言说,佛门中的一位圣子,身受剧毒,只能截下四肢,所幸后面有一位大能用圣莲为他重塑身体。
他御剑之下,停落在一座寺庙——般若寺。
本想直接闯入,却发现这间看着十分不起眼的寺庙暗藏玄机,他刚刚无意间碰过的地方,金灿灿、蕴含无尽妙意的佛文在其间流转。
只有得到允许才能进去。
他落下来,看着眼前的大门,正要推开时,门却自己从里面开了。
般若寺内,两名小和尚早早就守在了门的两侧。
主持说今日有贵客来临,他们却是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人影。
为了这次的贵客,还特意停了庙里的香火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