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被云湉湉赶出去的顾鹤琪抱紧了“被绑架”的桔子,歪过脸,蹙眉往外瞧。
“嫂子,我,秦森。记得吗?”秦森摘下口罩,指了指从她斜后方冒出头的顾鹤琪“之前在拘留所,为这小子的事咱们见过一回的。”
“啊。”云湉湉顺着他的指向往回看了一眼,恍然点头。正要接话,就听他又道“段哥说你记性不好,让我这么提醒你一下。”
“我……记性不好?”云湉湉惊讶看他,心说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记性不好呢?
“嫂子记起我了?”秦森问。
“其实我不是……”云湉湉欲言又止。想说她跟段溪镜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不过这要怎么解释呢?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紧着眼前的正事,道“上次的事多谢秦先生了,今天又要劳烦你们费心了。快进屋吧,喝点什么?”
“不用忙活了,我们也是例寻公事。”
秦森领着两个同事进屋,见她拿了罐装果汁来,摆手道“嫂子别客气,叫我阿森就行。咱们都是自己人。段哥走之前特意交代过我,说要是嫂子遇上什么难事寻到我,让我一定要上心。段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嫂子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
一口一个“嫂子”叫那么亲热,果然是那家伙搞的鬼。
顾鹤琪认出了进门的那位就是段溪镜在警局的朋友,动作大开大合地往沙发里一倒,很是不爽地从鼻腔里哼出个气音。
秦森闻声看他,略一琢磨,低着声问给他们倒果汁的云湉湉“嫂子,那是嫌疑人吗?”
“啊?”云湉湉循着他的目光跟着往气鼓鼓的顾鹤琪那侧瞧了一眼,猛摇了摇头“不!不是!”
“嫂子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秦森笑道,“这样,你把事发经过再跟我仔细说一下,我们做下笔录,之后去所里再一起仔细捋一捋。”
“好,”云湉湉往左手边比划了一下,“这边走,你们先过来看一下。”
送走了来调查的警察,云湉湉折返回屋,瞧见地上原本落了盆栽土灰的地面已经清理干净了。
把打扫器具收进储藏室的顾鹤琪听到脚步声,从墙后冒出头“屋里都检查过了?”
云湉湉没什么精神地看了他一眼,回手关门“人家是警察,这方面肯定是专业的。”
“谁知道呢?那谁,不是还有个警察朋友嘛。”顾鹤琪颇有些阴阳怪气道。
“你什么意思啊?”云湉湉刚消下去的火又被他这像是在故意挑拨的话给拱起来了,“你这话里话外的,干嘛总针对他?”
“我是就事论事,哪有针对?”顾鹤琪的语气也越发不好了,他克制着深吸了口气,道“你才是,干嘛我说什么都护着他?”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云湉湉说不过他,背过身,恼道“你走。”
“走就走!”顾鹤琪挺暴躁地转身走人,临出门前还不忘换鞋。在门口故意磨蹭了会儿,没听她叫住他,他愤然摔门而出。
“哐当——”一声巨响,门砸上了。
方才在气头上,这会儿他真走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了她一个,感觉格外空荡森冷。
暗处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云湉湉清楚这是心理恐惧产生的错觉,但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心慌慌地把室内灯全打开了。
抱起跟行来的猫,蜷在沙发上愣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门铃声。
还在恍惚的云湉湉被吓的一激灵,抱紧了怀里的猫,小心翼翼地移步门前。
监控打开,门外站着的是顾鹤琪。他手里拎了个透明食品袋,袋子里装了两盒糖洋糕。
又想用吃来堵她的嘴。牛脾气。
明明是想道歉,非这么别扭。
他一向这样,不会说软话。
每回惹她生气了,总会买些她爱吃的糕点来,觍着脸照旧上她这蹭吃蹭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门打开,顾鹤琪拿着点心袋子的手往她面前一伸“给,住宿费。”
“住宿?”云湉湉被他这出人意料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了。
“我瞧着你这的沙发不错,我今晚就搁这睡了。”顾鹤琪迈步进屋,自顾自换了鞋往里走“不用招呼,我自便。”
他今晚是打算住这?该是看出她在害怕了吧。
云湉湉拿好点心盒,悬浮不定的心终是踏实了不少。
“我的锅包肉呢?”顾鹤琪问。
“……”方才一闪而过的感动大概率是幻觉吧?云湉湉反手关门,忍俊不禁“赖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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