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昨晚在你这睡了?”顾鹤琪因震惊,声都不由提了好几个度“你俩睡了?”
“说什么呢你?什么就睡……睡什么睡?我睡的沙发!”云湉湉真是服了他这曲解话意的本事了。顿时臊红了脸,教训着捶了一下他的肩“你喊什么?耳膜都要震破了。”
“睡沙发?”顾鹤琪暗松了口气,转念一想,还是有哪儿好像不太对劲。
“睡沙发也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这心怀不轨的小子对你做出什么混账事,都没地给你躲着哭的我跟你说。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搁这睡?这虎狼窝知道不?”
“你家住海边吗?”段溪镜抬手将来不及回嘴的云湉湉护至身后,蹙眉看向门外站着的顾鹤琪“顾先生,请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什么态度?我说话态度怎么了?”顾鹤琪撸起袖子,用下巴怼着他“怎么?不服啊?不服咱俩干脆打一架啊?”
“顾鹤琪!”云湉湉探头提醒他,“你别忘了你自己来干嘛的?”
“我来干……”顾鹤琪话音一顿,慢半拍反应过来了。许是心虚,拔高的嗓门一下低了下去“嘛来着?”
云湉湉指了指他手里拎着的打包袋“肉松小贝。”
“啊。”顾鹤琪顺着她的指向跟着低头看了一眼,侧转过身,挺别扭地把袋子往段溪镜面前一递“吃吗?”
段溪镜没在这事上为难他,大大方方拿过了他手里的那包东西“吃。”
“得。”顾鹤琪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那你,吃好。”
段溪镜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把住门边关门“再见。”
他就差把“送客”二字直接写脸上了。
眼瞅着门要关上了,顾鹤琪急忙伸手挡了一下“我渴了,给我水。”
趁段溪镜还没出声赶他,他弓着背从他的臂弯下钻了过去,溜进屋。
“回来,换鞋。”云湉湉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摆,忍俊不禁道“瞧你这熊样,跟泥鳅似的。”
“什么熊啊泥鳅的,不会比喻别瞎比划。”顾鹤琪熟门熟路地拿了鞋换上,没管杵在门边似乎是想用眼神弄死他的段溪镜,径直往厨房方向去。
他给自己拿了瓶水,晃晃悠悠拧盖往外走。
哈皮瞧见有人来了,摇着尾巴走过去,歪着脑袋盯着顾鹤琪瞧了瞧。
“嘿!傻狗!”顾鹤琪拍了拍它的脑袋。
哈皮嗷呜呜叫了两声,一扭屁股,回窝里继续趴着。
“对了,你刚刚说我住海边是什么意思?”顾鹤琪斜倚在门框边,问途经这处的段溪镜。
段溪镜把手中的打包袋扔上桌,抽空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管太宽了。”
“啊。”顾鹤琪点点头,对他这话没异议,转头问在厨房洗水果的云湉湉“欸,你昨晚为什么要睡这?”
“照顾病人啊。你把人头打破了,转头就跑。我可没你这么厚脸皮。”云湉湉说。
“啊。”顾鹤琪又点了点头。
尬聊结束。
顾鹤琪边喝水,边不时往在扯打包袋封条的段溪镜那侧看一眼。
段溪镜打开了袋子,从袋子里拿出点心盒和一次性手套。开盒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肉松小贝。
一手托垫在点心下方,一手捏着肉松小贝往厨房方向走。途经顾鹤琪身侧,他故意停了一下,看他一眼,似在点他。
顾鹤琪暗中观察他奇怪的吃点心“仪式”,见他停步,忍不住问了一嘴“干嘛呢?”
段溪镜抿唇一笑,径直走去在拼果盘的云湉湉身边,点心送到她嘴边,看着顾鹤琪“第一口,给湉湉吃。”
“咳咳咳……”顾鹤琪被水呛到了。
“啊?”云湉湉同是被段溪镜的骚操作给惊到了。她挺心虚地瞥了眼盯梢的顾鹤琪,担心又要听他啰嗦,避嫌般往后退了两步“那个……你先放那吧,我腾不出手。一会儿吃。”
段溪镜装看不懂她在躲的用意,偏要把手中的点心往她嘴边送“张嘴。”
“我说……咳咳咳……”顾鹤琪没能插上话。
“……”云湉湉跟段溪镜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数秒,见他坚持,只能硬着头皮张嘴一口咬走他手中的肉松小贝。
用力过猛,差点咬到他的手指。
解决了“送到嘴边的点心”问题,她也顾不上看那“幼稚二人组”此刻的表情了。
迅速背过身去,用手背顶了顶口中的食物,腮帮子瞬间鼓成两个小包,满口的糕点挤得腮帮子疼。
“段溪镜!”顾鹤琪成功被挑衅到,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往垃圾桶里狠狠一掷“我要不是看你伤着,我早就揍……”
“我就算伤着,你也未必是我对手。”段溪镜冷淡道。
后半截话被打断,顾鹤琪更不爽了,从鼻腔里哼出声笑“嘁,吹牛谁还不会啊。”
段溪镜摘了手套,活动着指骨,问“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