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向晚洗完澡,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想下楼走走,便带着年年到了庭院的玫瑰花架下。
从前她父亲最喜欢坐在花架下喝酒,没事儿的时候也爱侍弄院子里的花草。
现在,她只能睹物思人。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靠近,她以为是张妈来催她休息,就瘫在躺椅上没动弹:“张妈,我待会儿就去睡……”
没有人回应,怀里的年年却突然亢奋的从她身上跳走了,她这才觉得不对劲,仰起头查看,左星云正把年年抱进怀里。
她没什么心情打招呼,索性就没做声。
左星云抱着猫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多时,袁叔泡了壶祛火的花茶放在小桌上,又默默离开了。
草虫里的蛐蛐和不知名的虫子唱着二重奏,夜风徐徐,散去了白日里的燥热,带来丝丝凉意。
“有心事?”
左星云倒了杯茶放在向晚跟前。
向晚借着黑夜的遮掩,大胆的看着他:“我的心事多了去了,但你不适合倾听,也不会想听。”
肥胖的年年压酸了左星云的腿,他把年年放到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拂去身上留下的毛发:“没有适不适合,只有愿不愿意。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向晚思索了片刻,问他:“你这辈子,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么?足以让你夜不能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