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椅子上,坐着小媳妇模样的红衣女子,她眼眶微红,正拿着条锦帕,擦拭着眼角。
屋中这两伙人,泾渭分明的各据一方,明显并不是一伙的,而是分属是两股不同的势力。
“赤心子你终于回来了。”
抽旱烟的老农倏地抬起眼帘,一股沙哑的阴阴冷声响起“嘿嘿,你在外面逛了一圈,怎么还多带一人回来了。”
“老窖鬼,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弟,姓贺……也是我那老师无忧生的弟子,修为实力也不逊色我分毫,这次要探那水仙洞府,那‘红袍僧’阿布拉是来不了啦,这趟就由我师弟顶替阿布拉了。”
“笑话。”
那发白如银的鹄形老妪发出一阵冷笑。
“赤心子,事到如今,你又胡乱安排一个人进来,究竟藏的是什么居心,再说这种戴着人皮面具,连真面貌都不敢露出来的小家伙,有什么资格顶替‘红袍僧’。”
“哈哈哈,苗花婆婆,你有所不知,那红袍僧倒是想来,不过一介死人,恐怕想来也来不了啦!”
赤心子面上流露出一股笑容,眼神移向贺平。
“那红袍僧阿布拉与我师弟碰面后,阿布拉自恃法力高深,欲以金刚院的佛法对上我仙傀门的傀儡术,好应证一下自家的佛心有多坚定,结果不慎失手,一命呜呼!”
“阿布拉大师不愧金刚禅院的高僧,可惜技逊一筹,加之大师宅心仁厚,我一不留神,就不小心把他打死啦!”
贺平也配合赤心子唱起了双簧。
“大师死前,还把他的这串骷髅项链赠予了我,大师真是慈悲为怀,乐于助人。”
言罢,他还取出了那串“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的骷髅项链。
老窖鬼与苗花婆婆起初还以为赤心子是胡侃,待到贺平取出了“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两人俱不由的一怔,知道了厉害。
这二人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老窖鬼与那苗花婆婆都认得,这“空行羯摩大自在母神珠”乃是金刚禅院一脉的法器,也是红袍僧阿布拉最为倚仗一件宝贝。
这骷髅项链炼制不易,就算勉强成功,也要以人血骨肉等血食,祭献这骷髅中的游空饿鬼,才能够维持住,若是怠慢了供祀,就会受到反噬。
“阿布拉那个妖僧,平日里把这串项链宝贝的不行,如何会给外人夺走,看来他定是死了!”
“那妖僧出身自大西夜国的金刚禅院,习得一身厉害妖法,就算是我亲自出手也难以奈何,这个仙傀门的后背有这等能耐,那就不能等闲视之……”
两人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几乎可以说是换了一张表情。
“原来如此,既然是仙傀门无忧生门下的高徒,那自然有参与这次水仙洞府之行的实力。”
老窖鬼磕了磕烟袋,沙哑中混杂着粗浊嗓音响了起来。
“阿布拉实力不济,死了也是活该……嘿嘿,多个厉害的好手,这趟行程也多个助力,不算坏事。”
“嘿嘿,阿布拉那妖僧都被你杀了,老婆子我也没啥意见。”
苗花婆婆像是年老的狐狸般咧嘴一笑。
“只是我们之中,还有个白须鬼刚刚外出,若是他也不持反对意见,那我自是欢迎这位贺……贺先生。”
“咯啦”一声,屋子里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一张活像是戴着张瓷面具般的人脸笑了。
“赤心子带来的人,我‘白须客’无眉子自然是认的,贺先生好,在下紫甲殿无眉子,见过贺先生。”
话音一落,窗户外的人影就诡异从窗户外进来,他似是全身没有骨头,泥鳅般一滑,身影就进了屋,就连贺平也看不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紫甲殿,长生九邪之一。紫甲殿历来信奉五通魔主,掌握了36正法之一的《五通身》,其门徒最为诡奇,手段阴损多变,这‘白须客’无眉子的实力不俗,比起这老窖鬼和苗花婆婆还要危险!”
贺平心中一紧,判断出了排开那赤心子外,在场中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人究竟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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