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泷漉到前厅时,贵女千金们都逛完了园子,几人坐在一处在品茶说话。
乌欣玥一边挽着秦泷漉的胳膊坐下,一边没好气地抱怨。
“这是怎么了?冲什么锋,陷什么阵?”秦泷漉伸手戳了戳乌欣玥鼓起的腮帮,“怎么气的跟只河豚似的?”
“为你费心费力,你竟然还损我。”
见秦泷漉戳完还想捏,乌欣玥立刻挡住了她的手,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听着秦泷漉没当回事,是旁人妒忌她,又不是她妒忌旁人,怎么也不值当当一回事。
但见好友气愤填膺的态度,秦泷漉替她顺了顺气,扬唇轻笑“那株‘泷漉’美吗?”
牡丹台的布置仿的是魏晋,前厅铺着散发竹香的地席,规整的放了雕各式花卉的紫檀木矮桌,每张矮桌周围都放了几个供人休歇的绫锦蒲团。
秦泷漉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不是给乌欣玥顺胸口,就是玩她的发丝,嘴角含笑,双眸慵懒地看着她。
这副模样那像是在问花美不美,分明是让她们看她有多美。
乌欣玥多赏了几眼,才拍开了她的手“怎么老爱动手动脚,叫人瞧见了又说你不规矩。”
都是女子,感情好挽手摸头发都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有些人就是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秦泷漉干什么她们都有话说。
“你摸着舒服嘛。”手被拍开,秦泷漉撅了噘嘴,手撑在桌上伸手凑近去玩另一个好友身上佩的铃铛。
“你最近夜里是去做贼了,怎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最近睡得不好,夜里老是做梦。”说着秦泷漉往乌欣玥身上靠了靠,见她不排斥,便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
乌家是武将之家,乌欣玥自小喜欢骑射,打起架来四五个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不喜欢自个是娇娇软软的体态,但却不代表她不喜欢旁人是。
所以感觉到秦泷漉软绵绵散发着甜香的身体靠在怀里,她一时间没舍得推开。
再看好友困倦模样,也就懒得念她没骨头的模样。
“安神的汤药喝了没?都小半个月了怎么还在做梦?”黎葭依看了看秦泷漉的眼下,倒是没什么青黑,但精神明显是有些不济。
“喝了,这几日要好了些,不过白日要到牡丹台布置,没工夫补眠。”
“所以欣玥说你躲懒还真没说错,之前是去补眠去了?”
秦泷漉点了下头。
她与长公主感情好,长公主办什么宴会,都会带她在身边帮忙,说是让她帮忙,其实也是心疼她早早没了母亲,教导她打理杂事,抬高她在旁人眼中的地位。
这段时日她夜里做梦,白日又在不停操心牡丹台的事宜,所以有一点时间间隙才在凉亭休歇,没想到就碰到了周致景。
“我就说你该是躲懒,不是在长公主跟前,长公主跟那些夫人说话,你那继母也在,你怎么可能在跟前杵着。”
乌欣玥说着,瞧了眼周围竖着耳朵在听她们说话的小姐们。
花宴主要是给京城未婚的小姐、公子下帖子,但长公主还会邀请一些关系不错的世家夫人一同赏花。
这些人见秦泷漉不在,就觉得她一定是独自在长公主和各位夫人跟前卖乖,但依着长公主与泷漉的渊源,哪用凑这个机会。
“秦泷漉,听闻你的新母亲出身徐州孙氏,是因为守孝与先前的婚事才拖成了老姑娘,虽是老姑娘但年纪也就比我们大五六岁,这般相近的年纪你们一定处的很好吧。”
旁边座位的小姐听到乌欣玥提到秦泷漉的继母,便有些不高兴,往常长公主邀请的夫人都是世家名门,秦泷漉外祖家的确威名赫赫,但秦家算是什么,一个继室竟然得了帖子,明显是长公主为秦泷漉做面子。
“的确挺好。”
秦泷漉顺着话回了一句,但开口的人却不罢休。
“听说前几日秦家闹了一场,说是你不愿孙氏教养你弟弟。”
闻言周围人都来了精神,想看秦泷漉会如何应对,就见秦泷漉神情奇异“周淑珍咱们平日也没少见面,我怎么不知你生了一对顺风耳,什么事都能听闻听说。”
乌欣玥笑的来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秦家边上按了个宅子,每天伸长脖子听人家宅子里发生了什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府什么事都能传出来,秦泷漉你不去管理家下人,反而对关心你的人口出恶言,算是什么意思。”
帮着周淑珍说话的人慷慨陈词,把自己置于道德高地。
而被她俯视的秦泷漉,懒洋洋地“哦”了声,应完觉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像是在等待什么,才慢悠悠地道,“那……谢了?”
这话像是认输,但秦泷漉这副模样却胜利者高兴不起来,周淑珍脸色发青,本想膈应秦泷漉,自己却生了一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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