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也看书看诗,但却不会因为一本诗集崇拜什么人,见好友脸红的样子好玩,又见新科状元长得儒雅俊秀,她起了玩闹的心思,就让人把状元叫到了跟前。
“我见你娘脸红快滴血,半个身子都躲在我的身后,觉得好玩的很,就说‘你刚刚不是说喜欢状元郎写得诗集,如今人叫来了,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本人说’。”
安玲珑性子内敛,哪里说得出来,她连看都不敢看秦祖安一眼,而秦祖安看出了安玲珑的不自在,道了谢之后朝长公主拱了拱手,主动提出了离开。
“那次你娘狠狠生了我的气,叫我以后别这般做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她发那么大脾气,我还想着你娘的仰慕,是要心中偷偷的,而不是能与对方说话的那种,谁想到过了大约半年他们就定亲了。”
那时候她正在跟赵禁庭他爹你来我往,也没太注意好友的动静,事后她追问好友,才晓得那半年间两人机缘巧合又碰到了面,没有她捣乱,两人有了些来往,最后彼此有心就成了一对。
“若是你娘的身体好些……”
长公主叹了口气,她见过玲珑与秦祖安在一起的模样,秦祖安的体贴周到,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她虽看不惯秦祖安有妾侍这事,但知道那些妾侍都是玲珑安排,并不是秦祖安主动要求,秦祖安甚至还推拒过不止一次,有些事也难怨到秦祖安的身上。
“你娘就是太体贴,有时候把旁人的高兴与否看得比自己高兴与否还重要。”
“所以说她就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跟亲人说?”
“委屈?”
长公主听到这个问题想了想,她似乎从未听玲珑说过什么委屈,连唯一一次发火,也是那次游船。
“本宫不知她是想的比旁人开,从不觉得有什么委屈,还是有了委屈也往肚里塞。”
“嗯……”
长公主回忆往事,脸上满是愉悦追忆,但秦泷漉听着却高兴不起来,如果她娘真像是姑姑说的那么善良单纯,往后又怎么会变成她记忆中看她像是看陌生人的母亲。
是痛苦的生育改变了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怎么了?”
长公主察觉秦泷漉精神不好,眼角眉梢都是倦怠,“不想听这些?”
“不是,只是觉得我跟娘比起来似乎太矫情了一点。”
“哈哈哈……”长公主捂着嘴笑个不停,“怎么就矫情了,咱们鹿儿是娇贵,你娘那样好,你这样也好,若是你娘还在,定会高兴你生成这模样,骄傲恣意,与她完全不同却又是她的骨血所化。”
“嗯……”秦泷漉不确定的应了声,她还记得她娘的样子,却想象不出来她娘高兴对她笑的模样。
夕阳最后一抹霞光隐入山林,早就挂在天幕上弯月,越发明亮,给石头小道点缀了几缕银辉。
宫人们点亮了早就备好的宫灯,走在两旁照着路道。
“这个时候狗都累得吠了,这些蝉倒是还叫的欢。”长公主听一声接一声的蝉鸣听得耳累,加上说了那么久的话有些倦了,便道,“咱们回吧。”
“好。”秦泷漉没什么意见,回到了住处,要跟长公主分别,她才忍不住道,“姑姑往后能不能多与我说说我娘的事?”
“你想听我当然愿意讲。”
以往是秦泷漉不提,她怕勾起秦泷漉的伤心事,才没有多说,如今秦泷漉想听,她自然愿意回忆曾经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少。
“鹿儿,你没有什么事瞒着姑姑吧?”
长公主抚摸着秦泷漉的头,突然问道。
她听她儿子的意思,秦泷漉像是心里藏了事,该是什么重要的事,他问不出来,没办法才朝她泄了点底,想让她来打探。
秦泷漉怔了下,倒是没否认“姑姑我最近发现了一些事,等到我再确定一点,我就告诉姑姑好不好?”
“行。”长公主应得干脆,“不过你舅舅们知道多少我就要知道多少。”
秦泷漉点头,有人想害她,而且已经先害了她母亲这样的事,她铁定不会瞒着亲人。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