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便先洗漱吧。”
吴嬷嬷笑着起身,命人抬进热水,又令阿玉去膳房取些膳后糕点。
晚间顾珍沐浴后稍微吃了点汤羹,便再也吃不下去。
“姑娘再用些吧。”
顾珍扫了眼一桌的饭菜,竟无半点食欲,她今天算是明白什么叫味同嚼蜡了。
“我没胃口,这些菜丢了可惜,你们自个儿用了吧。”
任嬷嬷无奈,令阿林撤下没怎么动的菜。
晚间台章润提了壶热酒找到谷兴院来,拉着陆顷说说笑笑了半天,两人均吃了些酒。
不多时,台章润脸上有了几分醉意,又是当着陆顷的面,更是知晓陆顷这里绝对安全,便也没了平日里的谨慎。
“此次东方桓仁身受重伤,你说谁最高兴,谁最伤心?”
陆顷讪笑,“这还用问,最高兴的不外乎就那几个人。”
台章润接过话:“那这高兴的人里必定有你我二人。若说最伤心的人,怕是那个心比天高的太子妃了1
“想那文芳蝶自作聪明,以为嫁给了东方桓仁便可以成为至高无上之人,却丢了你这块金子。”
话落许久,台章润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什么话,顿时清醒了几分。
“恒阳,我失言了,自罚三杯。”
陆顷浅笑,说起文芳蝶他想起的却是后院的那个不识抬举的奴婢,不禁有些不舒畅,便闷了口酒。
台章润偷偷打量了陆顷几眼,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文芳蝶的事而有所动容,便以为他已经释怀。
“说来那文芳蝶也没有那么独一无二,虽有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称,内里却是个世俗贪权的虚伪女人。”
台章润停了会儿,似乎思索了下继续道:“何况说起美貌,还来不得你那美婢的姿色动人。”
陆顷持酒杯的手一顿,而后一口闷下,辛辣刺激沿着口腔一路直下,分明已经醉酒了,那浓烈的酒香刺激却让他多了几分清醒。
“那个婢子,处处忤逆我。”
陆顷没由来地说了句,语气中隐约有点不可察觉的失落。
“忤逆?”
陆顷嘲讽:“不只是忤逆了,为了不入我的后院,都快使出浑身解数了。”
台章润惊讶,他细细打量了陆顷的脸色,想来恒阳曾经也是风流人物,不说位高权重就单单那张脸和那挺拔的身姿,就引得众花魁头牌的哪怕没有金银,也想和他共度一宵,何曾被这样嫌弃过?
也怪不得他一提那美婢陆顷就脸色不好看,原来是在这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