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蝶看着推到面前的茶盏,她感慨道:“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体贴。”
陆顷却没有和文芳蝶叙旧的想法,直白道:“自下官回京后,太子妃便三番两次地往陆府扔拜贴,不知太子妃殿下有何吩咐?”
文芳蝶回忆过往的表情有一丝破裂,而后迅速掩饰过去,换上一副伤感的样子:“陆顷,你可否不要如此见外?即便我做了他人妇,我们之间的交情也不是假的?”
陆顷轻笑一声:“交情?不知下官与太子妃有何交情?”
文芳蝶一脸的可怜:“别再叫我太子妃什么的了,如今太子已经……我又算什么太子妃呢?”
“恒仁一向温和,待人接物都将就仁义礼节,为何就落得这般下场?”
陆顷恭维道:“太子仁善,又一身正气,刚正不阿,难免不被小人陷害。”
“你说,是谁要杀害太子?他为什么要杀害他?”文芳蝶含情双眸已蓄满了盈盈泪水。
陆顷心中冷笑,原来这个女人是想从他身上套出真凶,这真凶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又何必作此姿态?装得好像什么都不懂的寻常妇人一般?
“太子一案本官自会认真审查。”当时圣上将此事甩给他的时候可没说要什么时候查出结果,只要他想就可以一直拖着,也可以换个替罪羊甚至将宁王打入地狱!
“陆顷,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是不是你动的手?”
“什么?”
陆顷没想到她竟脱口而出这种话,实在令他吃惊。同时他吃惊的样子落在文芳蝶眼中却有着其他的意思。
文芳蝶顿时哭得梨花带雨:“陆顷,你为何杀害桓仁?是因为我嫁给了他吗?”
陆顷一脸不耐烦:“太子妃慎言,太子殿下的死与本官可无关,太子妃是悲痛昏了头吧1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嫉妒桓仁,可是皇命难违啊,当年我总不能…”
陆顷彻底冷下了脸,厉声打断:“太子妃殿下!别忘了您的身份。”
太子妃殿下!
文芳蝶当即哑了声,东方桓仁的死彻底打消了她母仪天下的梦想,而此时陆顷充满厌烦的“太子妃殿下”犹如一盆冷水,将她从头到脚浇得冰凉。
半天后文芳蝶才缓过神来,脸色煞白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的心上人,这令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怨恨?
犹记得当初和陆顷第一次相见时,仅一眼,她已被陆顷的姿容才华所深深折服,只可惜陆顷就算再有能力,到头也不过是宰相之位,总不能让她荣登后位。
想她文芳蝶乃是京都第一美人,怎能只当个宰相夫人?唯有皇后的位置才能配得上她的容貌和才华!是以她欣然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嫁给了太子。
与文芳蝶的悲痛相反,陆顷此时却一脸厌烦,他深深看了眼文芳蝶背后的小隔间,起身大步离去,徒留文芳蝶在屋子里如何悲伤。
“进去服侍你们太子妃1陆顷冷着脸把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女赶到包间内,他却抬脚进了隔壁的包间,这包间与方才和文芳蝶见面的包间是互通的,只是中间有一个小隔间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