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再说一遍!二爷去了哪儿?”
陆府的下人跪缩在地上:“奴才亲眼看到二爷进了公主府,那驾车的正是洪符管事,奴才不可能看错的1
陆老夫人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去年中秋前后,陆顷才跑到她面前来说他看上了一个女子,只是不知那女子的身份,这还不到一年呢,他就众目睽睽下进了公主府?
那公主是什么人啊!她一个足不出户的老婆子都晓得,那和乐公主可是和过亲的!
他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她!这让史家如何想他,如何看他,如何记载他的平生!
陆老夫人只觉得眼前发黑,她只要想想那个创下丰功伟绩的儿子要因为一个女人被史家抹黑攻讦,她就喘不过气来!
“老夫人可,可是要奴才去公主府把二爷叫回来?”
陆老夫人听了大怒:“叫回来?还叫回来做什么?他上赶着去人家府里做客,连官服都没换下来,指望我们派人去把他领回来?又不是三岁顽童,今儿个只要我们陆府派了人去公主府喊人,不用明天天亮我陆府就被京城上下取笑死了1
屋里的下人都低垂了脑袋,陆靖刚到颐天院就听到陆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的火,他脚步一顿而后继续踏进了屋内。
“娘这是怎么了?老远就听到您的火气声,可是哪个不懂事的惹了您?”
陆老夫人见是陆靖,脸上收敛了些气愤。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那好兄弟1
陆靖坐下,朝下人们挥挥手,下人们领会退下。
“娘,我也听说了二弟的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1
“没什么大不了的?”陆老夫人满脸不可置信:“这还不是大事?今儿个我们陆府上下都在为了谁忙活?从早到晚满心喜庆地盼着那个大功臣回来,结果呢,他转头就去了人家公主府1
“这感情的好,他现在是长本事了,就看不上我们陆府了,连回不都不回!是啊,他是有能耐了,这才刚刚当上摄政王呢,就本性暴露,扭头就去找女人了1
陆靖听了陆老夫人的怨言忍不住蹙起眉:“娘,您瞧瞧您说的哪里的话?仔细被人听了去!那好歹是公主,娇贵着呢1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的话不恰当,只是心中实在气愤。
陆靖安慰道:“娘,二弟如此做定是有原因的,等明日二弟下了早朝,我们再问问他。”
陆老夫人请哼一声:“下早朝?你看今日他下了早朝可有回府的意思?”
陆靖扯扯唇:“明儿我亲自去宫门口等着,见着二弟后定让他回府一趟,想必二弟也不会因为推脱。”
陆老夫人这才脸色好了许多。
这晚京城上下官员都没有睡好,毕竟这新上任的摄政王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公主府,然后就将那象征他身份的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这一停就停了整整一夜!
他们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晚摄政王怕是对和乐公主行不轨之事了!
第二日早朝上,众官员看待陆顷的眼神十分不自然,只是如今陆顷官大权重,谁又敢把心底里的猜想堆在脸上呢?
朝会上陆顷一党提出,如今摄政王地位不同寻常,却一直没有摄政王府,请求陛下敕造摄政王府!
此言一出朝堂上又炸开了锅,那些暗地里非议陆顷的官员也没了心思,直言如今国库不丰,不能再动用土木工程,如此劳民劳力实在违背节俭。
有官员怒斥反驳,国库即便不丰,我大梁朝也不能落了体面,何况不过是一座王府而非什么阿房宫摘星台,哪里就伤民劳财了?
一众新旧臣子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年幼的明德帝呆坐在高处,被下方的臣子惊得白了脸。
最后还是陆顷提出不必敕造什么王府,就用原本的宁王府好了,只需稍稍改造修整一下即刻,也用不了多少财力物力。
朝堂上的臣子们这才止了声,只是互相看向对方的眼神仍不服气。
下了早朝后,陆顷甫一踏出宫门就看到站在陆府马车旁的陆靖,陆顷步履一滞,而后走到陆靖面前。
“二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