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微微点头,没有犹豫抬步朝屋子里面而去,却只坐在了门口不远,里面的位置让了出来。
没多大的时候,就从院子外面进来了一帮的人,而黑老三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前面走的两人,都是一件露出手臂的坎肩,头上包着布巾。
走进堂屋见到已经起身的温暖,上来就拱手道歉,“先生,对不住了,我这三兄弟缺心眼做下这等错事,求您不要和他计较,我代他给您赔不是了。”
温暖也是有礼的拱手,并没有说话,另一人也陪着先前的男子拱手,“这位先生,我们仨是结拜的兄弟,这是我大哥杜兴,在下是老二孙诏,我家那个老三做下这事叨扰了先生,我们哥俩叫他给你磕头赔罪。”
大哥和二哥在外面的时候,听了不会说谎的黑老三前前后后把事情说了一遍,已经把他收拾了一顿了,现在听到二哥这样说,黑三乖乖的就对着温暖直挺挺的准备跪下去。
温暖可不能真的受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人家的试探呢。
伸手拦了一下,“没事没事,不是什么大事,黑老三说想叫我帮着一块看看村里虫灾的情况,不知道?”
温暖的意思是叫人出来给说个明白,别和黑三一样,一问三不知就好。
而这第一印象中,那位大哥杜兴应该是和有义气比较磊落的红脸汉子,倒是那位二哥孙诏,是个嘴和脑子都够用的主。
几句话就能听出一个人的大概性格来,这也是温暖前世阅人无数积累下来的经验。
杜兴请温暖坐了上座,温暖倒是没有推辞,黑老三认为自己是个医者,在这个时代,医者和教书先生都是备受尊崇的,坐在主位上也不算过分。
跟进来的那些人大多和杜兴一个打扮,都是一件方便干活的白色坎肩,肩膀的位置上缝了不少层的布,这应该是纤夫会有的标志。
杜兴坐下,就对着还傻站在中间的黑老三一声怒吼,“你还不把先生他们的银子给我交出来。”
黑三苦哈哈这一张委屈的脸,把之前从温暖他们这里抢走的银子,一文钱不少的都送到了前面主位的桌子上,要不是孙诏拽了他一把,这货估计还要站在那不动地方呢。
“先生,是我对弟弟疏于管教,他……本性不坏,您饶过他一次。”
温暖并没有收钱,而是看着坐到孙诏旁边的黑三问了一句,“这些银子你原本是准备干嘛用的?”
黑三被点名,猛地抬起头来,脸上却是有着愧疚之色,还有几分焦急,在杜兴瞪向他之后,才又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低下头,小声的回答道,“是想给村里断粮的几家送去的。”
不是为了自己挥霍,而是为了村里生活所困之人,温暖倒是也高看了一眼黑三,同时去掉了心中芥蒂。
“杜兴大哥,咱们这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么?”
杜兴没开口前,就哀叹了一声,“小先生,来的路上您也是见到了,什么都没了,庄稼全都叫那些畜生给祸害了一个干净,实不相瞒您说,村里确实有几家本就不富裕的,已经开始挖草根果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