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药冷了些,殷予怀拿起药碗,一口饮下。药的苦涩感在口中化开,殷予怀却没有感觉了。他推开半开的窗,望向对面的迎春亭。
他是特意选的这方客栈,就在迎春亭的对面。
只要他一推开窗,就能看见街上来往的人群,如若有一天
殷予怀闭上了眸,随后意识不清地倒在了软榻上,他面色平静,只是毫无生气。
小二买完饴糖,回来的时候,看见殷予怀又睡了过去。小二走近,探了探呼吸,见到手指尖还有温热感,一刻提起的心,才放回去。
小二拉起被子,轻轻为他盖好,随后将买来的饴糖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而昏睡中的殷予怀,眼眸时不时颤动,额头满是细碎的冷汗。
他像是轻声呢喃着什么,但只是唇轻轻张开,声音一点都未发出来。
杨三守着那封信,两日就到了江州。
他担忧殿下的身体,只想快些将那信件送到掌柜手中,待到完成了殿下交代的事情,他就回云城。
是在到江州的第三日,杨三才发现不对的。因为,他根本寻不到,殿下所说的那间门铺子。他原以为是殿下记错了,所以前两日,他将整个江州都寻了一遍。但是,江州没有一家布料铺子,门前有两个石狮子。
寻完最后一条街道最后一间门铺子的时候,杨三怔了一瞬,那种萦绕在他心间门几日的奇怪感,开始无限地蔓延和扩散。杨三几乎是在一瞬间门,打开了殿下给他的那封信。
可是
杨三眼眸颤抖,几乎是一瞬间门,就向码头奔去。殿下给他的信封里面,哪里有什么信,只有一张空白的宣纸。
到了码头的一瞬间门,杨三就抓住了一个船夫“有今日去幽州的船只吗?”
船夫愣住,忙摇头“没,没有的,客官,只有,只有明日的了。”
或许是杨三的神色太吓人,船夫一直摇着头,杨三眸色有些发沉,从怀中掏出一包银钱,直接全部塞给船夫“现在去,幽州。”
船夫怔了一瞬,杨三又是从怀中去寻。
船夫连忙握住“不用了,客官,够了,现在就启程吗?”
听见这话,杨三翻找的动作才停下来,他沉默了一瞬,随后点头“嗯,现在就去,去幽州,最快要几天?”
船夫犹豫了一瞬“去幽州,有些远了。我看客官如此急,如若客官不介意,我再去寻一个船夫,我们两个轮流划船,四五日应该可以到幽州。”
杨三低头,声音低沉“多谢。”
船夫去寻伙伴,期间门向后看了一眼,杨三就那样,沉默地坐在地上,手上捏着一张空白的纸,还有一个没有写字的信封。
船夫摇摇头,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归,不会太好就是了。
颓玉正在房间门内,突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他原以为是青鸾,一句讽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见了门口的红鹦。
她的眸很清冷,此时直直地看着他。
颓玉要说出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嗓子中,许久之后,他也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是红鹦啊,怎么来了,进来吧。”
红鹦眸微微地弯了一下,随后进了门。
颓玉眸怔了一瞬,关上门的手,有些僵硬。
红鹦在桌前坐了下来,声音很平静“颓玉,你不用这样。”
颓玉还未转过来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后僵硬地笑了一声“我怎样了。”
红鹦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笑着,望着颓玉“没怎么。”
最后,还是颓玉忍不住,他顿了一下,推过去刚刚斟好的茶“是,青鸾让你来的吗?”
红鹦接过颓玉手中的茶,但她的指尖,只是轻轻地在茶杯壁之上,没有与颓玉接触分毫“是,也不全是。”
颓玉讽刺地笑了一声“青鸾,她如何不自己来。刚刚那些话说的如此顺口,如今却让你来了。”
红鹦没有同颓玉闲聊的想法,抬眸,望向颓玉“所以,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颓玉低下头,手紧紧地捏紧茶杯,指骨都发白。
红鹦声音很淡“颓玉,你知道的。”
颓玉猛地抬起眸,望向红鹦,却只能看见红鹦眸中淡而静的一片,他像是一瞬间门失去了力气,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也一句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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