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一旦老道坐化,肖楚河自然有感,届时便是天翻地覆之时。
“好在我道门气运不绝,有小友这般人物出世,老道观你气机强盛,真灵虽然略显单薄,但本质清净,想来有个三五百年,便可成就元神了。”
白云真人老怀畅慰,眼见后继有人,心中忧虑一扫而空,再不以即将坐化而烦恼,反而谈笑自若,已是有了几分一死生、齐彭殇的风采。
“前辈为元芒界道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谓高士。”
王景为其言语所感,不由深深一礼。
“呵呵,不必如此。”
白云真人微笑摇头,伸手一点,一方石质蒲团从地上升起,形体如玉质,又似龟甲,邀请王景入座。
“小友今日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乃是有事请教真人,”王景开启话题,“我前日心中有感,以天眼观望雒城气运,却见王朝龙气腾空东去,不知所踪,唯有一片佛光普照,隐隐落于东郡省中。
“不知真人可曾了解内中详情?”
白云真人闻言,先是沉默,而后似乎想通了什么,面露恍然,喟叹道:
“原来如此,难怪肖楚河这几百年来始终坐镇飞来院,轻易不曾动身外出。
“想是其中还有这样一层缘由。”
“还请真人教我。”
王景闻言心中一动,自己这趟九室派之行果然没有白来,有所收获。
“此间事,小友不问我也要坦诚相告,”白云真人颔首,“若老道所猜不错,此界佛道衰落、武道崛起,背后根源便在于此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友知道真相后,或许能使元芒界恢复旧观。”
白云真人停顿片刻,似是在组织言语,盏茶功夫后开口问王景道:
“小友可知,昔年飞来院是何等庞然大物?”
“略有耳闻,”王景回道,“乃是此界佛门大宗,曾有佛陀坐镇。”
“不错,”白云真人沉声道,“昔年飞来院鼎盛时期,一佛独尊,十八菩萨侍立在侧,三百罗汉座下听讲,哪怕我九室派同为天仙传承,也要退避三舍,不敢与之争锋。
“但因着后来一桩祸患,十八菩萨战殁了大半,就连古佛元通亦是因此伤了根基,坐化于衰劫之中,方才给了肖楚河等人可趁之机。
“如今想想,也正是从那时起,佛道两家莫名走向衰落,而武道则似得了上苍垂青一般,蓬勃发展开来。”
实际上,由于时间点委实太过巧合,白云真人对于此事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支持。
如今听到王景所叙,霎时间种种线索勾连起来,对昔年真相再无疑虑。
“佛道末法,武道崛起,正是古佛元通所为!”
老真人须发皆张,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