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苏格兰经常会离开知事屋,这种预兆很熟悉,就像是当时莱伊快要离开时的那样。
少女坐在副驾驶座上,闻到车厢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酒气,赶紧给自己的安全带拉得更紧一些“你喝酒了?”
“啊,昨天晚上喝的。不过放心,现在酒精肯定已经新陈代谢完了,绝对不是酒驾。昨天没有回家换,所以衣服上面还有一点酒味。”安室透解释道。
他的脚踩在油门上,把车开往知事屋的位置。
光怪陆离的路灯摇曳着奇幻的色彩,将他的表情变幻地十分浓郁。
这次在回家的路上,他很安静。
好像是因为那天和月见七侑梦在知事屋里争吵过而多了些许隔阂。
外面天色挂着的繁星和月色勾起了月见七侑梦的睡意。
她在有些发酵的酒气和大麦香薰味里依靠着椅背熟睡。
“呼~”她呼吸的声音像是轻挠气音。
“别这样睡。”安室透看了一眼她歪着脑袋的样子,一边降下车速一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摘下来给她盖在腿上。
“奶奶……”她喊了一个名字。
“……”倒映在车玻璃上的金发青年表情放软。
女孩的睡颜像兔子一样柔软。
安室透驾车的速度降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在回知事屋内的这段路能够尽可能的拉长。
月见七侑梦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奶奶去世时的场景。
奶奶是因为生病才骤然逝世的,在去世前奶奶给她准备了一笔丰厚的资产。
临终前,奶奶握着她的手,再三叮嘱。
——“侑,这笔钱足够让你生活的非常优质了。等我死后你就退出这个圈子吧,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如果最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让你以自己的身份成为控牌师就好了。”
——“在我去世之后,你一定要记得不要跟两种人打交道。一个,是犯罪分子;一个……”
——“是日本公安。”
如果说犯罪分子会把月见七侑梦拖下水,奶奶让她远离这群人倒是还可以理解。
但日本警方……也在奶奶的叮嘱之中。
这一点,月见七侑梦一开始很奇怪。
但是现在月见七侑梦不是那么奇怪了。
大概率是可能是因为某一个被月见七侑梦非常直白的把对方说得很难堪的事主,后来混成了公安高层。
人在地位得到一定的高度时,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曾经的黑历史被人知晓。
就比如,哪位绑架了月见七侑梦的女艺人。
回到知事屋的时候,苏格兰也跟他们前后脚回来。
“谢谢,辛苦了。”苏格兰从安室透的手里结果钥匙,然后回头跟月见七侑梦说。“外面很冷吧,波本在我们这里休息一晚上。热水已经烧好了,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呃、早点休息。”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和波本有点事要说,你别来听”。
苏格兰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发白而又虚弱,和月见七侑梦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月见七侑梦也懒得管组织的事情,自己一个人跑去浴缸里冲洗。
她的人生三大乐趣。
控牌、画画,泡澡。
没有一个烦恼是泡澡解决不了的。
热烘烘得洗完澡出来之后路过苏格兰的房间,月见七侑梦听见了奇怪的动静。
她向上帝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偷听。
是苏格兰和波本两个人没有关门,露着一条缝在里面哼哼唧唧的。
秉着非礼勿听原则,月见七侑梦站在门口大声提醒。
“需要我帮你们关门吗?”
“……”门里的两个人都安静了。
月见七侑梦很好心的把手放在门把上,屋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消毒酒精味卷着风钻入她的嗅觉。
这种血腥味的浓郁程度绝对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伤可以比拟。
月见七侑梦知道苏格兰的身份有谜团,如果苏格兰是红方的人……此时此刻他和波本两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波本不会杀人吧?!
不会是是什么谍战片里的间谍失败了被组织成员杀害的命案现场吧?!
虽然月见七侑梦和苏格兰只认识一个多月,但这一个多月里月见七侑梦还是挺喜欢苏格兰的各方面。
不行!
这种味道简直湮没了她所有的呼吸道,让满地被血渗透的白色纱布和破损的衣物变得狰狞。
月见七侑梦把眼睛凑了过去,透过门缝。
她看到苏格兰坐在榻榻米上依靠着墙面,他的口中那块白毛巾几乎快要被咬碎,血染红了榻榻米的边缘。他虚弱至极的大口大口喘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音,好像怕被谁知道一样吞咽着痛苦。
月见七侑梦还看到苏格兰那肌肉线条分明的腹部……有一块瘆人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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