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心中浮现不妙的想法杀人灭口。
窃听设备里接着传出了那两人的对话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回音——他们现在大概已经进入某间仓库了。
“好吧,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g。”稍微清亮一些的男声无奈地询问,“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琴酒没有回话,反而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摩挲声。
工藤新一再次开口时,车内三人都听出了他声音里明显的凝重和紧张“……你这是什么意思?代号成员之间我记得是不能随便自相残杀的。”
“是啊。”琴酒嗤笑道,他的声音转而阴冷下来,“但那也得要你真的是组织成员才行。”
佩戴着窃听器的人呼吸明显一滞,随即语气不满地开口“开什么玩笑?就因为你没有在我给的地址发现莱伊,就怀疑我是卧底?”
“不。”
意外的是,琴酒否认了“你做的很干净,单从这方面看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抓住你的老鼠尾巴。”
哗啦啦。
杀手将一叠纸张扬在地上。
“我说了,你做的很干净。”琴酒在声音里带上嘲讽,“但无论如何,老鼠就是老鼠,总会有大意的时候。你在国外陪雪莉做研究这么多年,难不成把自己的警觉性也喂给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了吗?”
“这是…!”
“这是你上个月给公安传递的那些情报。”琴酒‘贴心’地替他说,“那个跟你交接情报的人,是组织安插的卧底。”
工藤新一的声音十分冷静“只有这个无法让你彻底相信我是卧底吧,按你那小心谨慎的性格,对卧底判断错误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的确,情报也是可以伪造的,谁知道那个派去公安的卧底有没有掺上水分?
“哼,你说得很对,放在别人身上我的确不会直接给出死亡的判决,本来你该去的也是拷问室。”琴酒嗓音低沉冷冽,“可惜,关于我的性格你还是说漏了一个——我最厌恶的就是叛徒。”
而叛徒,在琴酒这边是没有辩解权利的。
“你那些话还是下地狱去说吧。”他扣下了扳机,窃听器这头听见了子弹出膛的震耳声响,以及工藤新一痛苦的闷哼声。
“这间仓库里被我装了炸弹,不用担心,十分钟后它就能在这里绽放了。”琴酒似乎蹲在了倒地的工藤新一身侧,骤然提高的音量令这边三人清楚分辨出他话语里的残忍笑意,“至于莱伊,之后我会把他送下去来陪你。”
以工藤新一逐渐弱下来的呼吸声为背景音,琴酒冷笑着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然而身份都疑似暴露了,还敢为了拖住我而主动跟上来。”
“真希望你这种夏洛克·福尔摩斯式的侦探,能够永远只活在小说里,不要再出现了。”
皮鞋跟接触地面的响动逐渐远去,这边始终关注着窃听设备的三人神情都很难看。
知道琴酒目的不善的赤井秀一还好说,完全被蒙在鼓里并且刚知道自家前辈疑似被枪击了的另外两人简直是又茫然又不敢相信。
先不提其他的,新一前辈/工藤警官什么时候变成公安的人了?而且还这么轻易就被杀了?!
萩原研二咬紧牙关,抬头看了眼路况。
他们为了不让警觉的琴酒发现,一直是远远缀在后面,跟着追踪器的路线行动,结果正好遇上这条路前面发生了案件,他们这辆车被堵在了路上。
“前辈那边等不了多久了。”他沉声说,忽然转动方向盘,同时脚踩油门,将车往一边狭窄的巷口开,惊得车外其他路人呼喊声不断,“系好安全带,我知道一条通往港区的近路!”
赤井秀一还在想工藤新一那边的事,反应才慢了半秒,就发现整辆车都倾斜了过来,要不是他躲闪及时并且抓住了把手,可能已经砸在门上了。
他定睛往窗外一看萩原研二这是把车侧边竖着开进了小巷啊。
……这就是日本公安的车技吗?
车刚冲出巷口,窃听设备里又传来动静。
工藤新一嘶了一声,声音听起来仍旧很痛苦,但好歹证明……他还活着!几人稍微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注定是不能完全松下来了。
那一头的工藤新一语气自嘲“那边应该听见了吧?我这里快要爆炸了……没想到居然更早暴露的人是我。”
“不要过来,秀哥。”他叹了口气,在死亡面前平静地说,“不管是为了什么,既然我救了你,那就不要过来让我白死了。”
赤井秀一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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