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楚组织有没有在后面追杀他,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惊恐。
等安室透从洗手间出来,新出智明已经不在病房里了,他也乐得不用在对方面前装小孩,径直走向床头柜,从上面拿起手机。
哈,连手机都不是自己原装的?看来他失去的记忆真的很关键。安室透深呼吸,刚平复好心情摁亮屏幕,上面就弹出来一条消息,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悬了起来。
朗姆给他派了任务?怎么可能,既然他不是因为身份暴露而被喂了药,又是怎么回事?
后脑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安室透差点被疼得一头磕在床头柜上,他扶着柜子大口喘了几口气,脑内就出现了一段零碎的记忆。
记忆里有一道扭曲的人影在朝自己的方向靠近,手里还捏着一枚看不清造型的胶囊,而自己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用力钳制住了行动。
“把这个吃了。”扭曲的人影发出了扭曲的声音,阴森森说道,“快点,我已经没耐心陪你耗了,吃掉它吧。”
安室透下意识别开脸,他发现记忆中的自己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那个药。
抓着自己的人也跟着开口“直接喂吧,不然等■■过来丢脸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
记忆在这里中断了,最后的画面就是那个扭曲的人影将药物凑近他的嘴边。
安室透凝重地盯着自己的手机,还有上面朗姆发来的任务信息。
所以结合一下这段记忆和任务信息,事情估计是这样的。
白鸽从组织偷走了那个药,而他在某种情况下强行被喂了一颗,身体缩小后得以从那里逃出来,而组织这边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果然,随着他的推理,记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想看来,绝对不能让组织发现他吃了药却缩小的事情,否则那个药的这种能力被发现后,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都会有危险。
他暂时也不能联络公安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到时候出事的不仅是他自己,还会牵连到身边的很多人。
他做好了决定,等新出智明再次进来这间病房时,才惊讶地发现里面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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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没有跑太远,只是把兜帽戴上躲进了新出诊所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他准备先按兵不动,用邮件联络的方式把琴酒需要的情报发了过去。
而后为了防止被察觉到不对劲,他干脆一直没变过位置,缩在滑梯下那个角落里边养精蓄锐边时刻和那一边的琴酒保持联系,直到对面发来任务完成的讯息,安室透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从滑梯下爬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一整个下午,现在居然都已经晚上了,也许是因为孩童的身体不经饿,不想这茬还算了,一想起来,安室透就无语又好笑。
他现在最需要关注的问题不是组织和琴酒,而是肚子饿。
“没办法了。”金发小孩独自站在路灯下的,把电量见底的手机收回口袋里,自言自语道,“还是先去那里吧。”
他下午看过地址,这附近有一处绝对安全的公寓,算是除他以外没人知道的安全屋,之所以下午没去,还不是担心白天出现在街上会容易被看到。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自然就不需要担忧那种事情了。
等安室透从电梯里走出来,他就站在没有贴名牌的公寓门口走了神。
其实这里本来不是他买的,是诸伏景光的安全屋才对,现在属于他了。
这里绝对安全,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他以外唯一知道这里存在的诸伏景光已经死了。
……怎么,变小之后还会这么容易伤春悲秋吗?安室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平时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擅自陷入对过去的回忆,和无尽的悲伤情绪之中的。
他和诸伏景光是幼驯染,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考入警察学校,一起当上公安,又一起卧底了组织,安室透——或者该说降谷零,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几乎处处都是和诸伏景光同行的痕迹。
这样的痕迹在二十六岁那年戛然而止。
诸伏景光那年死后,他也有想过自己还有警校时期的几位好友,但命运弄人,他们两人共同的另外三位好友竟也跟着奔赴了黄泉比良坂,直到一年前伊达航迎来死亡,这条路上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
安室透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亲眼看到夺走他一切的组织毁灭,还要替那几个提前走了一步的混蛋好友看看这个世界。
公寓的门把手是给正常身高的成年人设计的,小小一只的安室透得稍微抬起头才能看见,伸手去按下门把的时候稍微费了点力,结果按了半天,他转头才看见门口的指纹识别器,想起这里的门装的是指纹锁。
安室透……
安室透心累地把手指贴上去,之前紧闭的门果然打开了,他于是疲惫地拖着身子往里走。
头顶忽然刮过一阵风,小孩警觉地后撤一步,仰起头往上看。
他和站在门口满脸惊疑不定的萩原研二对上了视线。
刚刚还在心里回忆过早早死亡的好友的安室透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在做梦吗?现在做梦还能梦到萩原,可又是小孩子的身体没变,这到底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萩原研二听到了底下的动静,低头一看,一下就和抬着头的小孩对上了视线,他更加惊讶地问道“小降谷?这么晚了你……不对,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后面的松田阵平看到幼驯染扑了个空时就走了过来,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后半句在看见门外的人时换了个调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hagi……金发小混蛋?!”
安室透呆滞的目光扫过两人。
等一下,你们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他这个样子就接受了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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