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在一天一次的晨练结束时。
姜云亭被徐和泰单独点名通报。
“姜云亭出列。”
“掌旗使姜云亭昨夜当街亵妓,败坏黑旗军良好形象。”
“经军纪队再三斥责,屡教不改。”
“并于城门处直接对抗军纪队。”
“公开辱骂上级。”
“经黑龙使、军纪队、旗主亲自审问后,判决如下。”
“数罪并罚,降为标长,罚没月俸半年,鞭打三百。”
“当即执行。”
姜云亭未开始就找顾白龙、徐和泰求过情,又去见了姜鸿飞。
可惜姜鸿飞早就想整顿一下山寨的老人们。
就像贫民一夜暴富,大手大脚,奢侈无度。
这些跟随他起义的老人们,现在身居掌旗、百户以后。
一些不良嗜好很快就被染上。
醉酒还不算什么。
去青楼场所,更是普遍现象。
但当街亵妓,却还是第一次。
更别说作为下级,当众嘲笑徐和泰这位外姓中领头人。
姜鸿飞要给那些效忠他的外姓一个交代。
要打压这群战斗力实际远低于其他五行旗的骄兵。
一直以来,黑旗军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完全是上层的计谋,夜狼军的腐烂,以及黑旗军的军纪。
如果军纪没了。
黑旗军与夜狼军没有太大的区别。
“姜云亭,你可要申诉?”
徐和泰看着台下站在第一排中的姜云亭,最后询问道。
姜云亭盯着上面,心里憋屈至极,但又不得不服命。
“姜云亭愿意受罚,并无他话。”
徐和泰点点头。
两名军纪兵一左一右将姜云亭带上石台上。
台下众人有人面色不渝,有人沉思,也有人面露兴奋。
“执刑。”
负责处刑的士兵在徐和泰一声令下,长鞭如蛇。
“啪!”
“啪!”
一连串鞭鞭到肉的声音中,两千战兵鸦雀无声。
姜云亭也咬牙,忍受着鞭刑的痛苦。
姜云龙站在高台下,与其他掌旗并成一排。
眼角中其他老人们各自肃穆。
姜云亭因为小小的亵妓、冲突,就被撸到底。
要想重新回到掌旗使的位置,不知道得杀多少鞑子才行。
可现在三府恢复。
至少在几个月以内,江南无战事。
作为大当家的心腹,绝对的嫡系,都被如此处罚。
他们这些人那么更需要注意了。
黑旗军掌旗使虽然只是一个百户职,可在地方上直接可以与知县并列。
想得到这个位置的人多的是。
他们想要继续现在的高官厚禄,并在将来的称王改制上得到更多的好处,就必须行事严瑾。
黑旗军并不反对军官去青楼,也并不反对喝醉。
但禁止穿着军服,招摇过市,损坏黑旗军在民众眼里的义军形象。
不能一边高喊着替天行道,一边却做着被士子、武夫、平民们不喜的禽兽行为。
姜鸿飞坐在高台上,不住摇头。
徐和泰面无表情。
昨晚不是姜云龙抬脚踢出一块石头打断了姜云亭的话,还不知道这个喝醉酒的家伙会说出什么胡言来。
作为山寨里当前官位最高的龙使,他的威严正在一点点建立起来。
不好好办理这位姜家老人,如何能让其他掌旗、队率们信服。
在这清晨军营内,除了风声,就是鞭打声。
辅兵们已经开始准备旗主、龙使、掌旗们前往江城的准备工作。
这一次前往江城,只带走五百人。
都是黑旗军战功显赫的精锐。
原本姜云亭也在其中,但现在肯定要换人了。
“小心点,这些坛坛罐罐是火药、火油,万一引爆了,我们全都得死。”
辅兵掌旗使在军营后面小心翼翼地检查,唯恐有什么疏漏。
除了功勋士兵外,按照姜鸿飞的指示,还得携带大量修复好的床子弩、黑火药、火油等物资。
这些东西是准备移交给正在改名为长江水师的原黑旗军。
床子弩需要安装在战船上,配合黑火药、火油,作为第一道防线,狙击戎狄军队。
所有的物资,都要装车。
然后由戎马拉着前往江城。
其实最好的交通应该是水路运输,可现在稍大一些船只正在接受改造。
其他普通小船,则疯狂从蜀地运输军械、火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