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龙从姜牛角这里听完整件事后,把黑旗军的徐威、胡庸招来。
徐威负责军纪,胡庸负责宣传,名义上却是黑旗军掌旗使,各带领一支不满编的小队。
“今晚的事,你们知道吗?”
“少当家,属下知道。”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房内椅子上,目光停留在姜云龙的胸口下。
姜云龙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哪一家都会有不忠不义的人。”
“姜家这么大,出了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看不到别人的混蛋,是件很正常的事。”
“胡掌旗使,你知道我要你来做什么吗?”
胡庸坐得笔直的身子更加挺直,把心中的腹稿说出来:“少当家,请放心,今晚我们就连夜写稿,一定把姜云亭掌旗使的案例写出来,让大家知道公道。”
姜云龙很满意胡庸的这种主动性,追问道:“你准备怎么写?”
胡庸这下回答变得谨慎许多,毕竟涉及到姜家,小心说道:“我们拟定的方略是写姜云亭在山上饱受大当家的恩惠,下山后也一直受到当家的照顾。”
“可姜云亭看到熙水县城、石城等各地分堂的赏罚不公后,不但不认为他们有错,还希望大当家也这么做。”
“认为没必要把数万亩良田、数万两银子等分给弟兄们,而是自己人吃下大半。”
“要求把最大的好处分给私人,只留给兄弟们一些剩菜残羹。”
“但大当家直接拒绝了这种不公正的要求,还把他批评一顿。”
“姜云亭心里不服气,开始与大当家对着干。”
“军纪不许他做什么,他就偏偏做什么。”
“不仅如此,在被罚之后,投靠我们的对手,出卖我们兄弟。”
“与孙雨霆这些江城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败坏姜家、黑旗军的名声。”
“幸好军纪处及时发现,这才没有造成大祸。”
“此人被揭穿后,羞愧交加,无脸见人,走火入魔而死。”
“大当家见此,看在往日的兄弟义气上,就饶恕了他的罪过。”
“并抚养他的妻子老小。”
姜云龙说道:“山上要多写,把他勇敢、无畏、忠诚的性格写出来。”
“然后在山下,写那些地痞流氓、乡绅老财不间断使用金钱、美女、权势来勾引他。”
“姜云亭是因为没能抵抗住这些诱惑,所以走了一条错路。”
“他本质还是好的,还是我们黑旗军的兄弟。”
“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面对山下的花花世界,面对那些无数诱惑,他失败了。”
“一位反戎义士,就这么倒在了那些不忠不义之贼的手里。”
徐威听到不忠不义之贼,提醒道:“少当家,孙雨霆后面可是任家,我们这么说,会不会激怒他们?”
姜云龙冷笑道:“我们现在就没激怒他们吗?”
“难道他们任家不是不忠不义的贼子?”
“就算不是,我们又没有明着说。”
“我们说的是孙雨霆,干他任家什么事?”
徐威苦笑道:“少当家,这件事还需要谨慎。”
姜云龙不屑道:“错了,这件事我们必须马上去办。”
“任家仗着老祖是帮里的创建人,天天对外说当年是他们任家把帮主之位出让给陈家。”
“笑话,明明就是任家担心被抄家灭族,所以不敢再出任帮主。”
“到了他们嘴里就变成了退位让贤。”
“要不是担心对本帮的声誉有影响,这件事我都准备拿出来宣扬。”
姜云龙想起任家正在准备败坏自己的名声,就恨不得再加把劲。
“去做吧,有帮主在,任家跳不起来。”
任家的确跳不起来。
他们家的地位很尴尬。
尽管是护法,但大权在三大长老手里。
想办法进入其他分支,又被陈家联手三家死死打压。
明明知道三大长老抛出黑旗军,是带血的肉钩子。
却毫不犹豫咬钩。
结果又丢人现眼,被乡下的姜家给打脸了。
“徐掌旗使,你这边这些天注意下,严格加强军营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