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朝帝室尽数战死,我等承文皇帝遗命,匡扶天下,如今虽有三州一地,但江南尚未一统,北方更有戎狄作祟。”
“然大业不可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孤自衬德行兼备,神龙相辅,又有各位兄弟帮衬,群英相助,定可继承文皇帝遗诏,恢复神州天下。”
“从今日起,神州一日未能完整,我辈一日不得懈怠。”
“万里之功,尚行千里,仍需努力前行。”
“砰”!
正当陈友亮宣讲着自己的施政纲领,几里外的江下城传来巨大爆炸声。
一股浓烟随即冲天而起,滚滚散开。
“坏了。”
刘基心里一个冷颤,暗道大大的不妙。
谁都知道城内可能有戎狄留下来的暗子,谁都知道他们今天很可能闹事。
可正当这些流着三皇血脉的叛徒,在城内掀起风浪时。
在场所有人愤怒了。
“区区跳梁小丑、背宗弃祖小人,何须如此惊慌。”
陈友亮轻蔑道:“城内早有布置,就等着他们现身。”
“陈漓何在?”
“启禀父王,儿臣在。”
陈漓立马站出来。
“即刻先返回城内,镇压那些认贼作父的畜生们。”
“是!”
陈漓匆匆而去。
其他人则跟着陈友亮一步步走下台阶。
姜鸿飞眼尖,跟在人群后面,敏锐发现这位新任大王并没有明面上的那种从容淡定。
至少对方的气机并不稳定,显然已经怒极。
在自己登基为王的日子,发生这种事,不恼火才是怪事。
“这儒门啊,有些事未必就正确,明知道三月时间太短,三州还有大量戎狄旧人隐藏,何必这么急着登基称王?”
“改制,又非是要称王才行?”
“就算称王,也不用在城外举办,龟山不好吗?”
就在姜鸿飞心中感到不悦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陈友亮拒绝了王侯乘坐的龙车,刘基、李山昌等人灰头土脸,知道这是瀚王在发泄不满。
这场大礼仪,就是他们再三要求举办的。
称王改制,最大的受益者除了陈家外,正是这群文官。
制度确定后,文官集团主政,五行旗也好,水师也罢,都将受制于制度,听令行事。
齐玉良面上平静,心里却在冷笑,同时对姜鸿飞先前的多次上书劝告感到几分惊讶。
“嘿嘿,又让他给说准了,只是这黑火药怎么外泄出去的?”
其他几个军官明面上也是差不多的神情,表面上愤怒,心底却在暗笑文官们。
只有黄旗军上下颜面无光。
陈友亮穿着龙袍,走下山丘后骑在一批浑身没有一丝杂色毛的黑马上,面带微笑。
刘基、索世昌、祝元朗、荀明江等人无奈,只得步行。
总不能瀚王骑马,他们也跟着骑马吧?
原本惊慌失措的平民们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安下心来。
跟随者数万精锐,浩浩荡荡返回城内。
人一多,速度也就慢了。
尤其是为了防止平民中也有戎狄的谍子,大量精锐散入人群中。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神秘的黄旗军。
祭坛距离城池只有几里路。
所以江下城被火药点燃的黑烟,抬眼就可以看到。
除了被火药引燃的黑烟,还有其他街道房屋失火。
几个黄旗军的旗主面色异常的难看,十几个龙使更是早早消失。
如果说只有几处出问题,那还好说。
可现在黑烟这么多,只能说黄旗军反谍没做好,导致城内潜伏了大量敌人。
尽管三州精锐安插在各处,未必能造成多少伤亡。
可这么被戎狄探子、谍子打脸,着实让黄旗军领导层无比恼火。
“这架势不对劲。”
姜鸿飞对着前面的顾天歌等人说道:“数量太多了,还有黑火药,怕不止是潜伏下来的谍子,还有戎狄混进来里应外合。”
顾天歌等人集体一愣,这一点他们真没想到。
毕竟戎狄一向擅长的是正面作战,在用间上一向做的很差。
“那些叛徒家族们不会放过今天,当年他们背弃祖宗,投靠戎狄,今天就会为戎狄效命,破坏义军大局。”
姜鸿飞说道:“黑火药的配方,可没有那么容易复制出来,更别说大量制造?”
“我们内部怕是有高层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