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宝打定了主意，就来找姜云龙。
姜云龙也没说什么，就在这黄河故道的河边，以巴蛇行走影穴，将万小宝的一身真气尽数吞噬。
虽然由巴蛇钻入经脉，吞食真气，比武夫自己消耗一空要干净。
但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带来的失落感非常不好受。
为了让他避免本就不稳的心性有偏差，姜云龙干脆让他在河边，利用这里的树木，搭了一座木屋。
万小宝虽然没了真气，但体质仍远远超过一般人，力气不小。
“你用剑方式不对。”
姜云龙坐在河边，眼睛放在水面上，感知却完全放开。
自身在吞噬庞大灵气的同时，身体也在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食物。
方圆一里的风水流动，灵气流转，尽数被他感知。
这是他与身体黑龙进一步融合后产生的新征兆。
从那一晚开始，他发现自己仿佛化身小天地之主。
与天和呼吸的合道不同，合道是整个天地万物尽在心中。
一举一动，有天地之力加身。
但进一步融合黑龙形成的武者外天地，介乎合道与驭气之间。
无法驾驭万物，但可以控制有限范围内的灵气。
同时范围内的一举一动、任何变化，尽数收入心中。
“小宝，万事万物皆有理，圣人说，有理走遍天下。”
“你好好看看树木，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纹理。”
“你剑锋沿着纹理切割，比你强行靠着蛮力砍伐要省很多力气。”
姜云龙“看着”水下面的鲤鱼开始咬钩，不慌不忙道：“这招数也是这样。”
“任何剑招都是依照剑理而行，有人只会用死招，而有人却能把招数用活。”
“其根源就与你砍树一样，知道如何出剑，知道在哪里出剑。”
“你要是想成为一名剑术高手，就必须学会如何顺着木头纹理削砍。”
简单几句说完后，他就不说了。
真正的剑术、刀术等高手，无一不是先练死剑、死刀。
五六岁就每天一百剑，到了七八岁增长为一千剑，到了十几岁就变成了上万剑。
等到把各个基础剑招彻底融会贯通，那就需要进行实际切磋。
姜云龙剑术突飞猛进，看似是在山下开始的，在一次次与鞑子的搏杀中快速提升。
实际上，早在山上的十年伐木，就已经打下了基础。
他的这种走法，是大多数武夫共同的路子。
万小宝也是，但同一条路子，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走通。
就好像是蓝羽，她天资聪慧，看一眼就可以活灵活用。
而万小宝讲了半天，也无法明白其中道理。
说到底，练武也好，还是别的事也好，天赋始终是禁锢一个人成长的关卡。
红珊的天赋也不高，但恐怖之处在于她并非是一个人。
四十九具阴魂被幽冥教阵法强行捏合在一起，又经过天雷洗礼，形成了互为化身的奇特状态。
四十九个人的智慧虽然不能叠加，但至少比一要高出很多。
再加上每天在他身体窍穴中汲取大光明神王气修炼自身灵体，不惜用这种比汲取赤阳之气烧烤肉身还要痛苦的方式淬炼。
修为进境之快，就算是姜云龙也为之瞠目结舌。
道门曾经有云：得道之士，三年即可小成。
意思是上三品修士转世重修，只需要三年就能踏入四品巅峰。
在姜云龙看来，红珊也差不多。
姜云龙在黄河故道悠然钓鱼、指点两人一鬼修行。
商丘城这两天人来人往，除了李家自身的各路知县、领军将领外，还有红巾军、大莽的使者来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