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时代应该是现代理性的时代。———理安·艾斯勒
卫斯礼松散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他的手指灵巧地活动着,这样的伤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阿特守在身侧,想着打探下少爷的口风,从来没有人可以近少爷的身,那黑影估计会被扒皮抽筋。
卫斯一脸兴致缺缺,吩咐道“把那人丢到警察局门口,他身上有不少案子,够他把牢底坐穿。”
阿特颇感吃惊,心里犯嘀咕就这么处理了?!不折磨个半死不活还是少爷吗!
阿特心不在焉,卫斯礼一双丹凤眼锐利一挑,举起茶杯朝阿特砸了过去,暴躁发火道“你耳朵聋了!你特么把人弄死了?!”
“没…没有!少爷!”阿特在卫斯礼身边多年,他眼疾手快地躲避茶杯。
“没有!没有你杵这干嘛,把人弄走!”卫斯礼吼道。
“是!”阿特毕恭毕敬回答道,就要退出门外。
“等等,生日邀请函弄好了吗?!”卫斯礼突然话锋一转。
阿特快速地从包里取出邀请函双手奉上,回复道“少爷,这是容先生和隽小姐的邀请函。”
卫斯礼扑腾起身,接过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他的手托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点着脸颊,问道“武亦智那边发了吗?”
“发了!”阿特回道。卫斯礼乖张一笑。
这是卫斯礼第一次主动要求办生日会,母亲卫姿死那日正是外公卫庆年出狱的日子,当时丹青社内斗不断,分崩离析。
母亲头七还没过,卫斯礼的父亲就和卫庆年反目,很快自立门户。丹青社内部局势大变,又正值政府严打,早已不复当年盛世。
卫庆年为了保护卫斯礼,不再步女儿后尘,卫斯礼从美国回到香港之后,很快被送往大陆,道上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
最近几年丹青社逐步转型做起了正经生意,卫庆年那辈早已污泥粘身,没有洗白之说。
而卫斯礼作为丹青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会是如何发展,江湖上更是诸多猜测众说纷纭。至于他父亲周震则自立门户之后,将势力发展到了东南亚一带,一直在金三角活动。
卫斯礼这次突然要求办生日会,卫庆年着实震怒。巧的是卫斯礼的父亲在缅甸突然病入膏肓,虽然母亲死后,父子二人形同陌路,但卫斯礼是周震唯一的儿子,周震一死,他隐秘的身家财产很可能落到卫斯礼手中。卫斯礼现在就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卫庆年知道孙子这是玩性又起,他人在荷兰,卫斯礼视频不接电话不回,都快把他心脏病气出来了。
阿特是卫姿留给卫斯礼差遣的人,他死忠于卫斯礼,其他人都无法命令他,包括卫庆年。
这次的生日宴,让阿特也忍不住担心,阿特是看着卫斯礼长大的,卫斯礼成长的这一路,完全是凶险荆棘铺出来的。卫斯礼能活到15岁实属不易。
而武亦智是老太爷出身入死的兄弟武刑的孙子,他和卫斯礼一直不对付,不知道生日宴会闹出什么名堂。
只是少爷要想做什么,任谁都无法阻止。阿特只能誓死护主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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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筱一身疲惫的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她合着眼,脑子却没有停止运转,这会儿越疲惫越睡不着。
她回想起和院长的谈话,那些关于乔木的事,那些被虐待被抛弃的过去,她今天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容昱。
隽筱思考着,她今天所认识的乔木,认为奇怪的乔木是否是合理的?
一个被伤害过的人在正常的现实生活中,可能难掩窘迫难以融入,他们没有安全感。或许勉强自己适应着环境,压抑自己的天性,甚至伪装自己。
在现实生活中他们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演员,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合群点,像人们所定义的正常一样去生活,而这个所谓的正常是合情合理的吗?隽筱陷入深思她无解。她没办法再去判断乔木。她觉得自己长久以往都是在自以为是,她对乔木是不是太苛刻了,甚至是太刻薄了。
她长舒一口气,生活正如开起的盲盒,你永远不知道盒子是什么,开启了你也未必能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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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悬空,夜已深沉,静谧的海面上漂浮着一艘华灯初上的豪华游轮,交响乐队演奏着美妙的乐章,巨轮上的宾客们踩着婀娜的舞步,沉浸在这迷人的游轮之夜。
这艘叫“babe”的游轮属于卫斯礼。而这游轮之夜的主题正是卫斯礼先生的生日派对“理想国”。
伴随着优雅的交响乐,海浪在船尾被打出一圈圈泡沫,巨轮朝着不远处的港口徐徐前行。
和其他宾客不同,隽筱和容昱是坐着卫斯礼的私人直升机到达的游轮,直升机稳健地落在游轮的直升机甲板上。卫斯礼一脸的轻松,举着手里的香槟酒迎接他们。
卫斯礼这种土豪中的航空母舰,把有钱多金发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容昱和隽筱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异常淡定地接过卫斯礼递过来的香槟,他们在轮船上再次举杯,美好的游轮之旅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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