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飞驰的汽车从他身边擦挫而过,他避之不及地瘫坐在马路的中央,他差点被汽车碾压血肉横飞。
残破的伤口,让一直麻木不仁的乔木有了短暂的清醒意识,这不可控制的漫游症告诉乔木,他的精神问题终究还是恶化了,乔木绝望地躺在马路的中央,他的眼眶发涩慢慢地合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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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楼的熊熊烈火,让乔木想就这样结束一切,化为灰烬消失在火海里。而同班的吕桥玮却硬生生地将他拉了出来。
他们一路奔跑逃命,吕桥玮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从防护栏爬到了外墙,顺着墙壁间的水管攀爬着,水管却因常年失修而突然断裂,吕桥玮踩着摇摇欲坠的水管,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无措地抓空,发出了惊恐的求救声。
乔木见状,慌乱地想要抓住吕桥玮的手,岂料眼前突然幻影重重,片刻之间他分不清真假虚实,吕桥玮的脸变得扭曲不堪,无数鄙夷嘲讽的表情不断放大,乔木突然冷漠地收回了手,就这一秒地犹豫,吕桥玮已从高楼坠下粉身碎骨。
吕桥玮摔得血肉模糊,而乔木无知无觉,直到在人群中,捕捉到被壁画砸伤的隽筱,他才有了一丝情绪,他义无反顾地背起隽筱走出了火海。那刻他只希望时间能静止,让隽筱在他肩上多留一刻。
丰源医院内,乔木只能靠沉默来掩饰心中的紧张,他第一次和隽筱这么接近,虽然她眼里没有自己。
乔木羡慕容昱,他们是世界的两极,容昱是他永远没办法靠近的那一端,隽筱心里的天平早已倾向容昱,而他只是个跳梁小丑。想到这里乔木的情绪又落入了低谷。
乔木的心情变得更加阴郁,他觉得自己就像潮湿处生长的苔藓,一旦触及到容昱和隽筱这样光明的人,他就无地自容地想要躲藏。
乔木也确实躲避了起来,他不想再听乔佩森的羞辱,不想再没有尊严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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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禾没有想到木楞又怯懦的乔木会救了隽筱。他觉得隽筱算是一味良药。让疯子短暂正常的药。但介禾不知道在这之前,疯子亲眼目睹一个年轻的生命从他指尖消失。
介禾偷偷跟踪隽筱到了無二美术馆,他时常感觉,乔木偷拍隽筱的每张照片,都是在为自己拍的,偷拍的角度捕捉的神态,都让介禾一样着迷。
隽筱是第一个用警惕的眼神审视自己的人,或许隽筱可以分辨自己和乔木的区别,一想到这介禾就激动不已,他喜欢危险游戏。
介禾是渴望做自己的,以介禾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可笑的是他只是一个存在的人格,也许某天他就会因为乔木的疯狂而化为乌有。
介禾不甘心,他聪明优越却要存在一个这样的身体里。他不想被支配去留。或许某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走到人前。
介禾站在隽筱身后,他闻着隽筱身上淡淡的香味,那迷迭女香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香甜,他克制不住地向容昱发出了挑衅,他心中的恶魔在呐喊。
他讨厌容昱,如果某天这位天之骄子会如愿以偿地和隽筱在一起,那他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毁掉。
而目前的介禾,当务之急是让该死的乔佩森先消失!
在让乔佩森死之前,介禾做了另一件事,圣诞节那日他再一次寄出那盒高级的巧克力,收件人孙雀云。就像一个死亡暗示,最后的通牒。介禾喜欢左右人的思想,折磨那些在他眼里看似蝼蚁的人,他有种快感。
在介禾看来孙雀云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他要像清道夫一样将其清除。介禾身上的阴影越来越像乔佩森,甚至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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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对乔佩森的爱慕和崇拜,落在介禾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即便方橙对真相一无所知,她的愚蠢也不配站在隽筱身边。
介禾偷偷地将乔佩森的营养剂,替换成了乔木一直服用的精神药剂,介禾在等待时机成熟,即使他会毁灭,乔佩森也要先下地狱。药剂开始慢慢发挥作用,乔佩森出现了睡眠过多,软弱无力的症状,精神甚至开始迟钝。
介禾知道乔佩森最在乎的就是自己声誉和地位,乔佩森利用乔木的手来延续自己的艺术生命,那么介禾就用乔木的手剽窃,断送乔佩森所拥有的一切。
介禾偷偷翻看了方橙的画册并描摹了下来,他轻而易举地让方橙从未公开的画作《少艾》,以乔佩森的名义出现在了画展里。
当乔佩森发现自己落入陷阱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这一切都是他贪婪的报应。乔佩森只想操控一个天才画家作为自己的傀儡,而介禾只想置乔佩森于死地。当乔佩森想要反击折磨乔木的时候,却激怒了暴戾的菩奈,菩奈将乔佩森击毙拖进了地下室。
介禾知道乔佩森对灵感的执念,他在地下画室,用逼真的3d建模,让乔佩森的潜意识多出一个所谓的灵感空间。洗脑式的给精神混乱的乔佩森,模拟着艺术泳池的死亡场景。
乔佩森再次出现的时候正是他的死期。南苑真实的艺术泳池,让乔佩森的脑子里反复出现了模拟的场景,乔佩森以为自己又开启了神来之笔,在这条索命线的牵引下将自己的生命献祭,死得血腥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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