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泓光透过热闹的碰杯看见明蔚笑颜无比耀眼,满眼一片光华。
难得出来放风一趟,李江河问,要不要留下来逛一逛?听说等会儿有知名歌手空降现场。
这次迎春汇演由文化局牵头,是便民利民的公益演出。免费的演出,表演现场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心里挂念在家的双胞胎,吴迪玉先骑车打道回府,临走时往明蔚手里塞了一大笔“潇洒基金”,并交代两位绅士,“好好保护你们的金主小姐,想吃什么随便买。”
平州影剧院临时的小吃一条街,熙熙攘攘。
明蔚和李江河还在兴奋讨论今晚做买卖的见闻,她准备几大段的销售台词完全没时间说,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几乎一个接一个,一手给钱一手交货,这生意做得太爽快利落。
从影剧院里传来清晰的声音“平州的朋友们,你们好!”
明蔚和李江河竖起耳朵,哦豁,原来是空降的神秘港星出场了。
明蔚想象着现场一片荧光的海洋,应该像星河一样璀璨吧。
眼前忽然出现一朵玫瑰花,齐泓光取下手上的两个圈,扭成玫瑰的造型。
“送给你。”少年俯身,像为公主献上玫瑰的骑士。
明蔚凭空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这样眼神和微笑的齐泓光,她还是头一回见。
“哦——”李江河羡慕,嘴里嘟囔着,壮男撒娇,“我也想要花花。”
“只此一件,限量发行。”齐泓光收起略弯的嘴角,神态泰然自若,往前走。
“我就知道齐夫子肯定偏心你,他都不爱我。”李江河转头被冰糖葫芦吸引了注意力,他跟明蔚一样好吃,一下忘了自己还要问什么,“金主,我要吃冰糖葫芦。”
捧着手里的玫瑰花,明蔚心情大好,爽快给他一张大团结,“任吃,不够再拿。”
追上齐泓光,边跑边问,“小光,你想吃糖葫芦吗?”这时候哪怕齐泓光想摘天上的星星,她都能给他找登天的梯子去。
齐泓光看她一眼,放慢步速,等着明蔚追上来。
手持独一无二的发光玫瑰,引得路人频频回首,明蔚心花怒放,看见有卖棉花糖的,“小光,我想吃棉花糖。”
“我去买。”
明蔚站在原地等他和李江河。没挤进现场的观众,大多数是附近的中学生和年轻人,趁热闹闲逛。
路过的人几乎人手一个发光手镯,明蔚特别有成就感。
正看着,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女,被人推到地上,夜光镯子脱手而出,咕噜噜滚在地上。
三个奇装异服的青年,其中一位染着红毛,吐了一口唾沫,“丢你老母,盲的吗?赶住去投胎啊你?”
眼见一只脚向自己踹来,少女闭上眼睛,预想的疼痛没出现。
从天而降一位玫瑰女侠,抬腿挡住了想施暴的青年,“喂!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红毛揉着发麻的腿肚子,明蔚揣那一下阻挡用足了力气,没能进场的怒火“砰”地全喷溅出来,一下子转移到了她身上。
明蔚昂起下巴,直直瞪着对方。
她读小学时,有时路过实验楼,能看到躲在围墙后抽烟的调皮学生们。一旦孤身一人被发现,极有可能要上缴一个月的零花钱作为保护费。大部分人虚张声势,欺软怕硬,明蔚知道绝对不能怵,试过用眼神吓跑过对方,也用过葫芦瓢打跑过混混。
没想到一对眼,熟人见面,分外眼红——红毛就是去年明蔚在光明小卖部拿葫芦瓢赶走的小混混。
“又是你,真是食饱多管闲事!”红毛环顾四周,只有明蔚护着地上的少女,周围人都默默绕开走。
看来这回没人再帮她出头了,“扑街王,正经嚣张,有动物协会保护你吗?”
“别惹他们,我没事。”倒地的少女瑟瑟发抖。
明蔚安抚着她,“别怕,我有保镖。”
迎上对方的挑衅目光,明蔚毫不躲闪,“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
她绷着脸,凛然地抬起头,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我可不好惹。
红毛怒不可遏,朝她骂了句脏话,像只乱咬人的疯狗,猛冲到明蔚面前,抬手朝她扇巴掌。
没想到今晚出门没烧香,不宜干架。他第二次出手又被人挡住,肩头一沉,向前趔趄了一步,像刹车死死挡住了车轮,他越挣,被钳制越紧。
这回来了个牛高马大的少年,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鼓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明蔚一看,咦?怎么是你?
雷雨田活动筋骨,往左右偏了偏脖子,懒懒道,“你不是说自己有保镖吗?”
话落,两根糖葫芦从天而降,李江河横在明蔚面前,笑起来露出一排大白牙,“介绍一下,在下金牌保镖,青龙是也。”
雷雨田很配合地微笑,颔首,“幸会,幸会。”
李江河侧身,手里的糖葫芦指向另一侧,“保镖白虎。”齐泓光握着一根蓬蓬的棉花糖,不屑地扬了扬下巴。
三个小混混顺着视线一看,一瞬间的错愕后,斟酌着露出一脸问号的表情,问雷雨田,你呢?
雷雨田抱住手臂,用强调的语气说,“咳咳,在下——朱雀。”
路口的风很大,树枝在风中摇曳,树叶子哗啦啦的,仿佛在为三位少年的团结一致鼓掌喝彩。
明蔚没忍住,手圈成拳头挡在嘴前,笑出声。
好家伙,一眨眼功夫,集齐了“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悠闲得好像是来喝了杯茶,加上她家冬眠中的长寿,“后玄武”也有了。
这么嚣张,这么够排场,除了雁山路大力王可没别人了。接下来,她是不是要说一句,“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好了,一起上吧,年轻充满希望的圣斗士啊!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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