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赵莹楠看来，就相当于领导问下属，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很差。
回答是，领导会不高兴。
回答否，领导会觉得你没说实话，也不高兴。
赵莹楠下意识去看宋青柚，给她递了个求助的眼神。
宋青柚总觉得钟嘉音跟传闻中不一样，试探性地说道：
“莹楠姐不如实话实说。”
一句话引得其他两人侧目。
赵莹楠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把话直接说出来了？不是应该做口型的吗？
钟嘉音则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宋青柚面不改色地解释：“我觉得，钟老师应该是想听实话。”
赵莹楠回眸瞥了眼钟嘉音，见她没反驳，才开口：
“我没有说钟老师喜欢生气的意思，只是我刚才来化妆间，就听祝娇在跟剧组的人闲聊，还叮嘱他们说钟老师今天心情很差，让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肯定会丢饭碗。”
祝娇跟剧组的人说这些，收获他们感激的同时，也坐实了钟嘉音脾气不好的传言。
再加上钟嘉音确实频繁更换助理，没几个人会觉得祝娇是在危言耸听。
关于钟嘉音不好相处的传闻，几乎都是这么传出去的。
钟嘉音也不是个傻子，一听赵莹楠的话，立马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她冷着脸追问：“这种话，祝娇私底下说过几次？”
赵莹楠摇摇头，“我只听过三四次。”
连赵莹楠都听过三四次，祝娇私下里，不知道跟剧组的工作人员说过多少次！
钟嘉音脸色愈发难看。
在她眼里，祝娇就是个逗闷子的，连朋友都算不上。
没想到祝娇胆子还挺大！
赵莹楠见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正当她又想求助宋青柚时，外边就传来罗宏青的声音。
“人应该都来齐了吧？你们赶紧去给嘉音他们上妆，今天还有个新人要进组。”
听着就是在跟刚吃完早饭回来的化妆师说话。
伴随着声音进来化妆间的，还有《玫瑰杀机》的男主演傅琛。
男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像是邻家哥哥一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精致的五官让人过目难忘，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坐在教室窗边、很容易牵动少女心的少年。
这么年轻的样貌，也难怪都快四十岁了，还被罗宏青邀请来演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角色。
傅琛熟稔地朝钟嘉音打了个招呼
——两人以前就合作过几次。
然后径直走到宋青柚面前，笑容真切了几分：
“小——”
‘师妹’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宋青柚的轻咳声打断。
“傅哥，早上好。”
傅琛从善如流地改口：“早上好，青柚。”
打过招呼后就小声道：“我给你带了见面礼，待会儿我让助理给你送来。”
昨天宋青柚进剧组的时候，傅琛没来。
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怎么好意思？我都没给傅哥准备……”
“不用。”傅琛抬手，“我给你带的，是我去拍广告的时候，顺手拿回来的一套护肤品，没花钱，所以你也别费心。”
看宋青柚不应声，又说，“你要真跟我见外，我才会不高兴……”
话说到一半，他垂眸就对上了一双墨绿色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