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软剑相撞间,软剑脱手,不偏不倚钉在一石柱上,那仿佛是个什么机关,不过顷刻间地动山摇,河水暴涨,而三人所站之地急速陷落,形成深不见底的断崖。
“不好,可能小河与石洞相连,怕是一个不小心碰到了自毁机关,大家快走1慕涵惊恐的声音随着风声传进在场每一个的耳朵里。
孟太傅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他不甘心大业未成,迟迟不发撤退信号。
慕涵和凤卿尘一面小心抵挡着身侧人的攻击,一面还要快步突围,因为暗卫就隐藏在前方,他们不能撤退,前路或许生死未卜,这一退必定是死路无疑。
大地之间的裂隙越来越大,河水已经蔓延至人的小腿附近了。
初秋的河水冷得出奇,慕涵在冰水中不自觉地抖抖早就已经黏在一起的裙摆,小腿在河水的浸泡中近乎麻木。
顾南衣的心中十分矛盾,他不想要二人的命,也不想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恍神间,变故陡生。
没注意到脚下突然裂开的巨大缝隙,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河水浮力所带来的顶托作用向上一带,下意识地挣扎间只感觉脚脖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他水性不好,不知不觉间便呛了好几口水。
慕涵见他处境危险,下意识便起身救人,却没留意脚下情况,危难时刻身侧的凤卿尘将她一掌推到了安全地带,自己却被水波带了个趔趄,陷入了河水之中。
看着两人危难的样子,慕涵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大地之间的裂隙过大,此刻顾南衣与凤卿尘近乎处于被隔离的海中小岛,身侧没有趁手的工具。
看情况顾南衣应是不识水性,是只嘴硬的旱鸭子。右脚发力异常,想必是被河中豢养的海藻缠住了,至于凤卿尘更是不用提了,那一掌怕是耗尽他所有的气力了,他此刻面色苍白,几乎昏死地挂在石壁上,就连河水扑面似乎都没有力气躲闪,只怕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正在焦急间,慕涵无意中摸到了挂在腰间的长鞭,鞭子的软硬长度倒是正好,这让她十分高兴。
可是鞭子只有一条,不过是犹豫的顷刻间,几阵大浪席卷而上,水中的二人面色愈是不佳。
顾南衣和凤卿尘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慕涵的犹豫之处,只不过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呼救,他们在等慕涵自己的选择。
慕涵仰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眼神却十分哀伤的顾南衣,又看了一眼已经毫无血色的凤卿尘,眼神闪烁间她便已经做出决定了。
手掌蓄力,十成内力倾巢而出全部凝于鞭尖,手腕顺力而行,长鞭像是一条灵蛇般缠住了凤卿尘劲瘦的腰腹,掌心用力,便将悬崖上的他快速拽了上来。
来不及回头看顾南衣一眼,慕涵便放飞手中的信号弹,响声一起,躲在背后的暗卫迅速跑来接应,在众多老臣与武将面前,完成了这么一出绝境生还的戏码,也算二人这一身伤与一夜的罪没有白费。
等到昏迷着的凤卿尘被众人带走之后,慕涵回身再去寻找时,崖上的人影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场幻梦,一场无边无尽,满是苦楚的幻梦。
他可能不会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