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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十四的恐惧(2 / 2)

“德妃有些失智,吓到小十四了。”康熙淡淡的解释。

失去女儿他也明白,自己虽伤心,可也比不上德妃这个额娘,可为此吓坏了小十四,这就让他有些理解不了。

毕竟德妃一贯是温柔体贴的性子,这次爆发来的太过突然。甚至比小六走的时候,还厉害。

皇贵妃闻言,倒是没多问。

雅琦逗着十四阿哥说话,他也不理,扭过头委屈巴巴的把头扭在一边。

“小十四,来,娘娘这里有好喝的蜜水……”皇贵妃见不得孩子这样,特别是这个孩子跟自己的禛儿如出一辙的眉眼,让她有些心软。

原本最喜欢喝蜜水的十四阿哥听到蜜水的时候,浑身更是一个激灵。

甚至直接再次捂着耳朵,爆哭了来,大喊道“额娘不哭,十四不喝了,不喝四哥,四哥送的蜜水了。“

康熙脸一黑,瞪着匆匆而来的伺候十四阿哥的宫人,怒问“怎么回事儿?”

嬷嬷吞吞口水,之前因为德妃紧张十四阿哥,日夜都要抱着才能安心,她不被允许进入正殿,还派人问过梁九功,于是扭头看向梁九功。

梁九功忙跪在地上说了前两日四阿哥因为听说十四阿哥喜欢蜜水,亲自找内务府要了一坛,自己过滤干净派人送了过去,但是好像进去的宫人没拿稳,把坛子摔烂了。

“摔烂了?”康熙气急而笑。

雅琦伸手拉着小十四,见他没有反抗,更是大胆的将他拉了下来,搂在怀里,连声劝道“不喝蜜水就不喝蜜水,四嫂给你甜甜的果干好不好?”

十四阿哥依恋的靠在雅琦身边,吸吸鼻子,然后道“额娘砸了,砸了坛子,还说……还说,四哥克死了……六哥,我不要说四哥坏话……她就哭。还说都是……都是为了我,十二姐姐死了,也是为了我,我不听话……她就凶我。额娘好可怕!”

十四阿哥只觉得向来温柔的额娘变了,他要十二姐姐,她就好凶好凶,她要四哥,她也生气……还逼着他吃饭,勺子都塞到他喉咙里了,他哭,额娘哭的就更厉害。

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把自己叫醒,让自己叫她额娘,要自己说最喜欢她。

这一切让年幼的十四阿哥倍感痛苦。

此话一出,不光皇贵妃变了脸,就是康熙脸色也异常难看,殿外的德妃更是遍体寒冷。

“胤禛福晋,你带小阿哥先回阿哥所,本宫这里有些账要算。”皇贵妃余光看到德妃的身影,直接扭头让兰嬷嬷把他们送出去。

雅琦没有一丝丝犹豫,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德妃不配做胤禛他们的额娘,这样的人怎么能称得上是额娘?

丧子丧女之痛固然可怜,但是怪罪其他年幼的孩子,德妃真的是坏透了!雅琦对她升不起一丝丝的尊重。

然后怒视着康熙道“皇上若是怜香惜玉,就把人带走。”

康熙张张嘴,没吭声,胤祚是因为伤寒不治去世,关胤禛什么事儿?至于小公主,生来本就体弱,跟小十四又有什么关系?乌雅氏难道真的疯了?

皇贵妃深深的看了德妃一眼,心里细品了一番小十四的话,心中有个不太好的念头,但随即摇摇头,德妃疼爱儿女是出了名的,变着法儿的让康熙关注体弱的小公主。

都是做额娘的,她虽然不喜欢德妃,但是女儿早夭的时候,她也是悲痛欲绝,恨天恨地的。

只是,德妃牵扯胤禛的事情,皇贵妃没办法原谅她。

送走雅琦跟十四阿哥,皇贵妃直接让人将德妃拽了进来。

“自己没本事,照顾不了两个孩子,耽搁了小公主,却怪在小阿哥头上?德妃,德妃,这个德字,恐怕德不配位吧?”

当着康熙的面,皇贵妃就开始开喷。

德妃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她张张嘴,然后看了康熙一眼,默默流泪。

“什么叫朕的四阿哥克了朕的六阿哥?什么叫朕的小公主的死是因为朕的十四阿哥?”康熙黑着脸,并没有因为德妃此时的可怜而生出半丝怜惜。想着几个孩子,康熙这会儿也气的想杀人。

德妃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飞速盘算着应该如何破开此局。

德妃身后的嬷嬷闭上眼睛,看着主子颤抖的身子,忙爬上前,跪在地上解释道“十二公主没了以后,娘娘满是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没照顾好小公主。小阿哥又闹腾,娘娘不过是说错了话,还望皇上赎罪。”

“心黑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皇贵妃一脸愤怒道“皇上不就是因为你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还在,又知道你这人心眼小,就让小四帮着照顾弟弟,结果你连他都恨上了。当初六阿哥的死怪谁?好家伙,这么多年了,终于敢说实话了!”

说到这里,皇贵妃扭头看着康熙开口道“皇上要是心里还有小四,就把他的玉碟换了,有这么个脑子不清楚的生母,本宫真担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孩子被捅一刀。还有五公主跟小十四,可怜的,也有这么个脑子不清楚的额娘。”

刚想到解脱之法的德妃,猛地抬头,惊恐道“十四阿哥是我的孩子。”

“所以小四不是你的?五公主也不是你的?”皇贵妃直接吼道。

康熙看皇贵妃气的浑身都发抖了,又见她嘴唇有些发紫,突然想到太医说的话,皇贵妃的心悸最忌讳生气。

忙上前扶着她,安慰道“表妹别气,别为了这种脑子不清楚的生气,犯不着。别气,别气呀!”

犯不着?

德妃看着康熙当着自己记得面,搂着皇贵妃不断的安慰,突然想起自己侍寝的第二日,也是这么个场景,皇上说自己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让皇贵妃不必在意。

明明之前对她浓情蜜意,怜爱有加,可是转眼间就去安慰别的女人,还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皇宫。一开始她就该明白,在皇宫之中不该有任何心软的。

屈辱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膝头白皙的双手,第一次,德妃后悔,后悔自己不够狠,后悔自己居然心生愧疚。

如果自己这两日没有因为愧疚而痛苦,没有吓到十四阿哥,也不会说错话。

“小六是因为听到臣妾跟嬷嬷她们说起,四阿哥在外面遛狗,才想溜出去玩……都怪臣妾,臣妾不该提四阿哥。”德妃闭上眼睛,陷入回忆“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一边照顾小公主,一边担心十四阿哥……小公主明明都好转了,突然又没了……”

“都是臣妾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却照顾不好他们……”德妃睁开眼睛,看着康熙哭诉道。

“不怪娘娘的,孩子生病难受,最痛的就是做额娘的。”身后的嬷嬷忙解释道“娘娘日以继夜的照顾,亲眼看着小公主离开,心里怎么受的了?悲痛之中难免会迁怒最亲近的人,实在不是娘娘的本意。”

康熙闻言,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德妃素来就爱多想,出身底,总是不自信。从前她容貌好人年轻,自己总是心生怜惜,可如今……都这么多年了也扶不起来,就没什么耐性了,

“小公主到底怎么没的?怎么都好了,有突然没了?”皇贵妃深吸一口气,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蜜水,喝了几口缓过来之后,突然好奇问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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