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小姑娘!我这里有副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个卷轴,急急追上了穆芝芝。
而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看起来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等追上来了,都没给穆芝芝开口的机会,便气极的道:“你这老人家干什么?我们都说了五十块买你这副画,你怎么还走?”
“我说了五十不卖。”老妇人嫌弃的拒绝,然后将手中的画轴递给了穆芝芝。
那两个男人立刻一脸凶恶地瞪着穆芝芝,试图想让她知难而退。
但穆芝芝怎么可能会是知难而退的人。
她一脸坦然的伸手接过老妇人手中的画,展开一角,那麦黄色的绢子明显是绢本里,保存最好的颜色。
画心和覆背因为长期互相摩擦,都出了包浆亮,好看死了。
单是从这两们东西上,就不难看出,这副未展开的画卷,显然是个很不错的老物件。
穆芝芝让穆安泽帮忙拿着,两个人一起将画卷打开。
这是副色彩明艳的吹萧侍女图,垂在了罗裙右下摆的红色蝴蝶结,让人眼前都晃了晃。
穆芝芝的视线一点点往上挪,看到右上角的梯子时,她连呼吸都颤了下。
庚辰年三月吴郡唐寅書。
穆安泽跟她靠的很近,自然是感觉到了她呼吸的变化。
下意识看了看那画上的题字,他便将这画又给卷了起来。
“老人家,你这画卖吗?”
“卖!不过有些贵!我可是听说你们买周老头一个香炉都花了一百块,我这画保存可比他那好多了,你们可不能压我的价。”老太太恋恋不舍地看着那画。
若不是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她也不至于把这最后一个藏着的宝贝给卖了。
她家老头子去世前,千叮咛万交待,说这话一定要传给子孙。
可他哪会知道,他们家那几个孩子就是不孝的白眼。
见她这个当娘的没钱了,连她生病了都不管。
她这才把藏着的画找出来,打算卖个好价钱,安享晚年。
“那也不能我们看中什么,都按贵了的买。别人几十就能买到,换我们就得上百。”穆安泽皱了皱眉,觉得这样买下去,他们怕是要成为整个黑市的笑话。
“我这真的是个好东西,若卖不到我想要的价,我肯定是不会卖的。”老太太将画卷抱了回来,态度坚决的道。
边上那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听到穆安泽并没有打算出高价的意思,立刻笑道:“这老太太疯的很!你们知道他这画要卖多少吗?三千块!这是什么概念,她这完全就是在抢墙。”
“三千块确实太多了。”穆芝芝皱了皱眉,下意识道。
这副画放到几十年后,能拍个一千五百万。
可现在京都皇城边上的五十平的平房,也就卖个两千块。
加点钱,她能买两套。
等个几十年后拆迁,这怎么都得是四、五千万的价值。
所以这样算一下,肯定是不划算的。
但老物件又不能真这么算。
唐寅的画流传下来的本就只有几幅,这价值可不是钱能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