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江庆带着认命的神色,咬牙切齿的走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是要去追杀杀父仇人。
刘子文忍不住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就这么放了他,他不会报复么?”虽然明玦年纪小,可行为举止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且还莫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所以,虽然觉得放走江庆的这个行为非常危险、很不妥当,但刘子文还是下意识的没有阻止明玦的决定。
明玦侧目看他一眼,慢慢道:“报复么……他应该不会这么做。就算他要这么做……现在我也不想杀他,没有理由。”
刘子文愣了愣,一时无言。
明玦又看了看始终沉默的橘红,觉得自己应该是想问她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这般不知所谓,倒显得自己有毛病似的。他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道:“山匪那边有人会解决,你们村里的事,我就不插手了。至于我的事……还请你们保密吧,我家里人并不知道这些。”
想了想,他又对刘子文道:“你若真想学武,倒是可以来找我,不过我想,你应该还需要与你母亲商量一下。”
明玦给刘子文留下联络方式,告别两人后便离开了。他出来这么些天,早该回去了,否者他娘又要着急了。
明玦一回去,还没来得及踏进自己家的大门,便被新杨拦截了。
“刘子文人呢?”新杨劈头问道。
明玦极其不耐烦:“不是已经救出来了吗,刀头那边没给你信?”
新杨左右看看无人,拉着明玦到一旁稍显隐蔽之处,急道:“我说,任务有两条重点,第一是救出来,第二是让你藏好1
明玦心头火起:“凭什么让我藏好,他是我家的人吗?既然都脱险了,自然是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娘!诶!你们十方阁到底是什么毛病?没人了是吧!真让我给你们执行任务?你们脸怎么那么大呢?”
新杨一脸莫名:“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说实话,执行令虽然是派给你的,但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真能把人给救出来!行动比我们的人还快,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匪夷所思你知道吗……”
明玦听他一口气念了好几个“真”,有点无语。
他从来没想过要去完成十方阁的任务,他只是心血来潮,或者说是为了帮一下清平那张脸,才去试着找一下被抓的村民。
谁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上山找对地方这个姑且不说,那是自己追踪推断的本事。可就这么巧,十方阁想要的人就关在里面,还恰巧遇上里面两拨人内乱,给了他救人的机会,然后他就这样有如神助一般的把刘子文给救出来了,倒像是自己专门去完成了他十方阁的任务一样!
真是晦气!
“是这样,你救的那个人现在处境比较危险,我们现在暂时还不能把他带回十方阁,交给别人也不放心,你现在也算是自家人,放你这里比较合适,你得看好他。”新杨拍拍明玦的脑袋,感慨道:“你天赋这么好,还没入门便立了大功,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埃”
明玦面无表情,一巴掌挥开新杨的手,无情道:“我为什么要记得你,又不是很重要。”
新杨:“……”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样讨厌。
也不知十方阁究竟在搞什么鬼,新杨显然很忙,他抓住明玦匆匆叮嘱两句后,便很快离开了。
之后,大平渔村被屠一事明玦没再去刻意关注,但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消息,他却从清平嘴里听了不少。
那日在西山县,王权贵得到消息后,带着人去了红烟飘起的地方,遇上了江庆的铁甲兵,虽然两方人马都很莫名其妙,但好在目标一致,临时合作了一把,轻松把屠村的一帮山匪剿灭殆荆
江庆完成他的剿匪任务后迅速撤离,留下一帮山匪的尸首便宜了王权贵。
王权贵将屠村山匪的尸体拉回了小阳县城,在集市曝尸示众了七日。
此举大大震惊了小阳县及周边村落的诸多百姓,纷纷言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时之间,不得民心的王权贵也意外的听了两句来自百姓的夸赞,这般从未有过的体验倒让这个一县父母官有点上瘾,据传他对待手下以及百姓的脾气都比往日好了不少。
再说刀头他们则是收货颇丰,那帮山匪的家当最终全部便宜了刀头。且他们还被王权贵借此事件正大光明的招了安,入县衙做了侍卫。
虽然百姓对以刀头为首的这帮地痞仍旧心存惧怕和厌恶,但听说是他们帮县衙剿了匪,便也没人对招安一事提出反对,顶多就是民间风评差了些、流言蜚语多了些。
而那些获救的村民则暂时都被安置在了城北刀头的老窝。毕竟那帮山匪的家当很大一部分是大平渔村抢来的,如今都归了刀头,便由他负责安置幸存的村民,也是理所应当。
倒是明玦这里迫于十方阁的压力,不得不以刘子文孤苦伶仃为由,提议家里人收留他一段时间。好在婉娘心善仁慈,没让明玦费太多口舌、编太多剧情,就收留了刘子文,顺带还收留了清平这个可怜孩子。
刘子文的母亲橘红,跟其他村民一样落脚在了城北。可她却极力赞同刘子文住进明玦的家里,说是既然决心习武,便最好和明玦这个师傅朝夕相处。而刘子文是真的对习武一事极为上心,便听从了橘红和明玦的意思。
就这样,刘子文和清平俩人同时住进了明玦的屋里,倒把原来和明玦住一个屋的明瑞给挤隔壁屋里去了。
至于十方阁和屠村的幕后主使目前有什么动静,明玦倒是一概不知,因为他已经好些天没见过新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