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玦皱眉定睛一看,下巴险些给惊掉了!
我滴个天!
昨天没注意,金瑰戴在手上的那双手套,居然……也全是地蚕丝所编织!
本来以为叶思思已经够豪气,够暴殄天物了,没想到还有人更胜一筹!
明玦满脸震撼:“不好意思我问一下,十方阁是盛产地蚕丝吗?”
金瑰嘲讽道:“这不是十方阁的东西,这是阁主母亲的遗物之一,阁主拜入十方阁后带进来的。我擅长近战,阁主便待我掌法大成之后,将这东西赠与我,给我做了一副手套。余下的,我送给了思思,被她织成了白绫。所以,严格说起来,你手里的地蚕丝,也是我送的!或者说,是阁主送的1
叶思思不满道:“既然送给我了,那不就是我的了么1
金瑰冷静道:“你的!就是我的!这是你说的1
叶思思一脸委屈,就差梨花带雨了:“……说来说去,我听明白了,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敲诈我呢!拆了我的白绫,还不要做我徒弟,我怎么这样命苦碍…连我最亲近的人也……嘤嘤嘤……”
明玦:“……”
金瑰沉默,虽然明知叶思思在假装,可还是忍不住一声长叹:“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明玦,东西还给思思,我的手套拆了,分你几根做为补偿!这总成了吧1
明玦:“……成1
叶思思哭声顿止,娇声道:“还是姐姐最疼我。”
金瑰:“……”她就不该踏进这芝阳斋的大门!
两个月后。
明玦一行人终于站在了十方阁的山下。
只见眼前一道山门巍峨古朴。
山门左侧立着一柄约摸五丈高的巨剑,白玉所铸,上刻“揽尽天下文人武才”。而山门的右侧,则立着一块比左侧巨剑还要高出三丈的石碑,上刻“坐拥世间水秀山青”。
见字如见人,这左右一共十六个字,俱是刻得笔锋凌厉,浑然天成,从中可窥得刻字之人的深厚功力。
眀玦再抬头一看,一块年成已久、体型巨大的古木牌匾横在山门之上,材质瞧着和南斋的那块牌匾类似,上面用金漆描绘了四个大字:十方纵横!
他微微吸了口气。
这十方阁好生霸道,竟敢在山门左右公然镌刻这般狂言,若是较起真起来,当可算得上是谋逆了!
刘子文看着山门左右的两幅字,则颇为欣赏。他心里没有过于分明的等级观念,因此不会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两幅刻字霸气侧漏,又潇洒自然。
新杨见他们俩的目光在山门上停留,便过来解释道:“这上面的两幅刻字,是阁主接手十方阁后,亲自刻上去的,看着不错吧1
刘子文不吝赞赏:“不错不错,豪情壮志,有意境1
眀玦却嘴角微撇,道:“看不出来你们家阁主还有乘龙之志,心怀天下,不错不错,真是令人敬佩。”
新杨闻言皱了皱眉,觉得眀玦话中有话,有些不太对劲。
金瑰则回头深深看了眀玦一眼,没什么表情道:“乱说什么,走了1说罢,她率先登上了山梯。
几人沿着蜿蜒的山梯拾阶而上,攀爬千阶之后,远近便可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山梯陡峭,常人攀爬上来定要累个半死。好在刘子文这一路走来两个多月,已经在途中被金瑰各种磋磨过一番,否则现在怕是早就跟不上了。
饶是如此,刘子文此刻也有些喘息,无奈道:“住在这么高的山上,这以后上上下下的多不方便1
新杨道:“对你来说是不太方便,从山底至十方阁主阁,石阶总共六千,我们现在只走了一千。”
刘子文一听,脚都软了:“你们这是要升天啊1
明玦听得好笑,心说不过六千山梯就这般模样,那要是让他去爬唐门的亡荡山,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新杨解释道:“山梯六千阶,千阶一缓,五缓六陡,寓意人生起伏,历经坎坷方成大器,这也是十方阁建立之初,祖师爷授予门人弟子的第一课。”
他指着眼前众人脚下九丈宽长的平台道:“六千山梯中间建有五方平台,分别取名为“金玉”、“琴瑟”、“长生”、“如意”、“青云”,寓意财、喜、寿、福、禄。我们现在所处之地便叫金玉台,从这处平台至左往上,是元宝阁,主事阁中产业打理、生意往来、以及财钱出入;至右,则是侍奴阁,主要处理一些繁琐杂事,阁中的侍从仆役,皆出自于此。”
刘子文捧场的竖起一截大拇指,赞叹道:“你们可真是讲究人1心里却在腹诽,一个江湖门派,还单独搞了个财务部门,这是有多大的家业需要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