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情自己的母亲,可怜自己的母亲,于是对于自己的母亲有求必应。
可是这也变成了自己情绪压抑的来源。
明明很多事情,她都可以不管的。
可是她的母亲像一条锁链,将她困在最绝望的地方,还要说她做的不够。
“真是可怜。”
魇魔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场景一切,竟然是在毕业典礼的礼堂门口。
沐晚晚坐在地上,手腕好像被拉扯着,她抬头看,是自己的母亲死死地拖着她。她的弟弟在一旁拿着手机玩的起劲,好像现在这个被众人围观,被众人指指点点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姐姐。
她还再懵着,母亲嘴里的话就应景穿透耳膜传了过来。
“这就是我养的好女儿,不帮自己弟弟也就算了,自己爸爸也不帮。”
“妈?”
沐晚晚疑惑开口,可是母亲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
“那是她父亲啊,每天在太阳下工作,将她供上大学,他就真的不帮一点忙埃”
“问她要几百块的生活费都不给埃”
“我给了。”沐晚晚下意识反驳。
可换来的是自己母亲更大声的控诉,和周围人更热烈的谩骂。
“我没有。”
她发现自己发不了声了,怎么大声喊叫都没有声音。
她开始流眼泪,开始抓狂,可是没有人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母亲口中的那个自己。
那么那么不孝的自己。
他们不理解怎么会有人不舍得几百块,他门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恨父亲。他们更不知道,自己尽管那么恨他,还是给了。
比留给自己的多。
可现在她没办法替自己辩解。
胸口被气堵住,眼泪不住的流,沐晚晚抓住自己的的胸口猛捶,可是没有作用。
痛并窒息着。
在晕倒的前一刻,她透过人群看到了那个一脸含笑的人。
她无比确信那是魇魔,也无比确信刚才只是一场梦。可是她也无比确信,如果父亲真的请求了母亲,刚才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沐晚晚嘴角含笑吧,被魇魔带着前往下一场幻梦。
她嘴角含笑:“看吧,最让她难过得不是这个梦本身,而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真的会那么做。”
她之所以能和宋竹君感同身受的点也在于此。
再次落定的时候,沐晚晚觉得自己摇晃了一下。
又是一片白茫茫,又是一颗参天的大树,又是花瓣坠落,又是同样的男子与自己。
只是还欲再看,灵台忽然清明。
沐晚晚缓缓睁开眼,摸了摸自己已经被眼泪浸湿的枕头。
才抬眼,便看到自己屋子里站了满满当当的人。
在一众人之间,一个衣着朴素的白发老者正柔和的看向她。
“这位是泠善老祖,刚才你被魇魔的分身困住了,是他把你唤醒的。”
苏护看沐晚晚盯着泠善老祖看,开口解围。
沐晚晚看着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生的黑斑,又看着老者那软塌塌的眼皮下清明的双眼,道:“见过泠善老祖。”
老者点了点头,点了点凤远,走了出去。